唯有一人,还在苦苦撑着。
刘士林,定兴才子之一,诗才更是名扬胥境,自称第二,敢称第一之人便得仔细掂量一二。
即便是他,也不过做了两首中等偏上、一首中等的诗句。卡在第四题,眉头紧紧的皱着,思量许久,方才怅然一叹。
临兴发挥,他这般水准已是顶天,此刻心中才思枯竭,不得苦笑一声,抱拳道:“刘某才疏学浅,甘拜下风。”
说罢,深深看了眼秦维仁,转身洒脱离场。
输了便是输了,哪怕对方有所准备,他不是输不起的人。
刘士林已是看出,什么摆擂招亲,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随着刘士林离场,擂下众人尽是哗然,议论纷纷,叹息声声起。
很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刘士林身上,希望他能力挽狂澜,盖过秦维仁的风头。
没办法,此刻的秦维仁虽是表现的淡然自若,但在一些人眼中,属实过于风骚。
人就是这样,当刘士林以诗词吊打旁人时,有人希望谁来压制一二。
当秦维仁独领风骚时,有人又将刘士林看做全村的希望。
复杂的很
见刘士林离开,秦维仁不易察觉的放松下来,含笑谦让道:“多谢刘兄,承让了。”
纵观满京都,能让他提防的,唯有刘士林一人。
看台上,周辛夷与秦平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稳了,此刻擂台之上,已再无一人。
秦维仁也是这般认为的,他环视全场,谦虚笑道:“承蒙诸位礼让,无人再斗,维仁在此谢过。既然如此,我便吟出第七诗,供诸位品”
忽的,秦维仁话语顿住,视线在某一处停止、凝聚。
众人微怔,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旋即尽皆讶然。
韩复没有走台阶,而是在擂台的某一处爬了上去,看着略有滑稽,却是无人发笑。
这个时候还敢登擂,岂不是自取其辱?
唉,真的需要勇气。
“这是哪位才子么,为何从未见过?”
“一身破旧布衣,才子怎会如此寒酸。”
“连刘士林都认输了,他还敢上去?”
台下人惊讶不已,议论纷纷,而在这时,也有人认出了韩复。
“我想起来了,这是那位少年。”那人惊呼。
“哪位少年?”有人问道。
“就是那位少年啊。”那人回道。
“兄台欺我拳头不硬乎?”
“就是那位”那人有些急,连忙说道:“与玉面秦将军有婚约那位少年。起初我还不相信是他毁约,此时见他登擂,我方才醒悟。原来他钟意之人是百里小姐,怪不得,这就合理了。”
“是他?”
一传十,十传百台下惊呼不绝于耳。
众人愕然看着韩复,仿佛想要看着与秦昭宁有婚约之人是何等面容,旋即尽皆看向秦平。
秦平同样很惊讶,捋着胡须的手悬在半空,见众人看来,这才和煦一笑,起身道:“原来是贤侄,那日贤侄取消与昭宁的婚约,老夫还在想,贤侄在定兴无依无靠,该何去何从。此刻见贤侄安好,老夫便放心了。只是未曾想,贤侄竟也登了此擂。如此也好,贤侄尽情施展,也叫老夫看看贤侄才华。若是赢了维仁,更算一段佳话。”
他说的大气,但自心里是瞧不起韩复的。
一个平民之子,读书识字都是困难,又怎会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