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很快结束,离开房间后,托卡列夫魔偶示意伯莎和他一起离开玫瑰公馆,对方稍有迟疑后,迅速跟了上来。
“有何贵干?”她碧蓝色的眼眸眨了眨。
“你也怀疑德威,对吧。”魔偶面无表情地叙述着,捕捉到伯莎有一个顺头发的动作——这个动作看起来的确很自然,这就和他的推眼镜一样,是打开灵视的标志。
“比起德威,我更怀疑你这个藏着不露面的人。之前在地下我还没发现”
“那是因为我故意展现给你看。”魔偶从衣领处摸出已经失效的斯蒂亚诺影中人护身符,粉碎成不可见的渣滓。
“”她没有说话,显然是在评估。
“我并不认为,一个假人向我揭示了一个假身份,是一种很有诚意的行为。你没有拿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和消息来让我相信你。”
她往后偏了偏头,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喊来共济会的成员。
“那你听好了。为什么布洛尔会酒后失态发疯,为什么戈达打仗后的创伤应激症一直不好?观众途径的序列六治疗过我的精神分裂,为什么那个德威表面上对谁都那么好,却连这种折磨他们的病都治不好?”
“我猜你不是共济会之初就存在的人,也没有怎么去过赌场。昏暗的空气最容易让人大脑缺氧,而人蠢了,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长期暴露在那种催眠环境下,你肯定是会受暗示的。”
魔偶伸出指尖,发散出灵性,竖立起隔音的灵性之墙。
“哦,事实上,万事通先生,你以为为什么我总是在休息?我的确一早就怀疑那家伙有问题,他想抓个机会搞死我。我很确信,只是那个家伙没能抓住机会罢了。”
她不屑地把双臂交叠,略微偏头。
“看起来我们是一路人。”
“别和我套近乎。”
“好。简而言之,你也有不想损失的人,我们都清楚利害关系,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不要把感情放在利益之上,否则你就进了那恶魔的圈套。他纵容有些人发现他的马脚,然后用自己手里的人做筹码,捆牢了你。”
魔偶抬起指头,指向面前的伯莎。
“接下来我会离开这里一个半月,布洛尔可能会处理极光会剩下的人,魔女教派可能也会找他麻烦。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联络你,并且确定你那时候还值得我合作的话,我们或许能救下一两个人。”
没有继续给对方回应的时间,托卡列夫摘下礼帽深鞠躬,他的身体胸口处的红水晶骤然粉碎,化作一个朝内坍缩的缺口,不多时,他就变成了满地的灰尘,被风吹散,再也无法占卜。
“再这么下去,就没有灵愿意帮你的忙了啊。”
赛吉看着那个魔偶,叹了一口气。
“灵不需要合作。他们只需要屈从于我的法术。”
厄兰兹掐灭烛台的火光,转身消失在特里尔的夜幕当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