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南知这一回没有同之前一样，对短信嗤之以鼻，而是低着头仔细地打量上面每一个字。
姓黄的二话不说凑过去看。
大家知道他没有恶意，许是性格太过耿直，又破案心切才会如此。
娄南知甚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将手机递到了他的手上。
车窗外飞快地掠过许多风景，是已经结了白霜没有一片枝叶的树，是一望无垠的平原与荒芜土地。
简短的一句话后面，只跟附着一张照片。
是倒映在鹅卵石小路上的一个模糊倒影。
“太嚣张了！”
男人接过手机看完后，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声音雄浑清亮极了，脸上是明晃晃的愤怒！
昏暗的房间里
只几盏刺眼的手术灯在亮。
手术台上安静地躺着一个漂亮的美少年。
黑色的锁扣紧紧桎梏住少年的四肢，右腿微微扭曲，裸露的手骨处满是伤痕，隐隐有几处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光线映照在他的皮肤上，隐约可以窥得几分肌肤下微微泛青的血管。
“咯吱”一声。
房门被推开。
一个被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提着一只银色的小铁箱，迈入房间。
“哒、哒、哒。”
与脚步声一同响起的是衣服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除了明晃晃亮着的灯，屋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门缝拉出的弧度，足够外面的光线落入昏暗的屋内。
他定定地站在手术台前，安静地打量着上面的人。
片刻后，他将那只铁箱放在了桌子上。
“咯噔”声落在人耳边，只叫人莫名心口一跳。
随即，箱子被打开。
里面有三支试剂，幽深的，像大海一般的蓝色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细密地闪烁着光亮。
只有序列，没有文字。
他微微扬起下巴，手指漫不经心地从几支试剂上扫过。
一、二、三
选哪支好呢？
唇畔微微勾起，最后选中了最后一支。
拿出试剂的那一刹那，液体被光影折射的蓝光，落在少年的脸上。
可惜，纤长的睫毛没有颤动一下。
“噗嗤！”
是木塞被拔出的声音。
随即，那流光溢彩的蓝色就被完全喂到了少年的嘴里。
阮羲和拿到手机时，他们已经全部看了个遍。
空调出风口，“嗡嗡嗡”地响着，一时间竟和黄鸭子般吵闹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明明不相融，却偏偏和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