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柳施主日后莫要后悔才好。”
柳庭恪说道:“人生如棋局,讲究的是落子无悔,但是最先悔棋的人,是大师你。”
慧空被他怼的说不出话,他现在不就是自食其果了吗?
他是悔棋了,把柳庭恪弄回来让这一切重新开始,他付出了不为人知的巨大代价,但是现在,他却不能控制这颗棋子的走向。
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变成了下棋的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今谁都是棋手,谁也都是棋子,事情早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柳庭恪把慧空大师倒的茶又放回到他的面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师是出家人,自己欠的人情让别人去还债,那大师您欠的债恐怕是永生永世也还不清,为了让大师早日修成正果,我还是要让大师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才对,况且若是大师这样的高僧都不能修成正果,那谁还会信佛?”
“柳施主此言差矣,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但是佛祖没让大师拉着别人一起下地狱,更没让大师创造一个人间炼狱。”
柳庭恪话里的威胁很明显,他再敢乱伸手,他不介意创造一个炼狱给他看。
这次就是给他点儿颜色,即使他柳庭恪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前侍讲,他也有控制京城的手段和能量。
说完柳庭恪就走了,窦苗儿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愣在原地。
柳庭恪看了她一眼:“想留下喝茶?”
“谁稀罕喝茶?”
窦苗儿问慧空:“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都是真的。”
“解决办法。”
“贫僧没有任何办法,三年,窦施主自行决断。”
柳庭恪拉着她走,她却固执的不肯走,就死死的盯着慧空大师,慧空却仿佛没有感觉到。
“柳施主的命轨贫僧已经没有办法预测,但是三年内,柳施主必定会血光之灾是一定的,窦施主,你的来历贫僧已经帮忙遮掩了许久,三年之后,贫僧也没有办法,贫僧也不愿意做个坏人。”
窦苗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三年后巫民会找上门来,对于玷污了他们巫主的柳庭恪,他们的信仰不会允许柳庭恪活下去。
柳庭恪也可以先杀光那些巫民,但是他要靠那些巫民救窦苗儿,所以他们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
窦苗儿站在原地,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
柳庭恪说道:“大师未免言过其实,今日我们就在此打一个赌,就看三年之内,有血光之灾的是谁?不会是我,也不会是她,大师整日将救世作为己任,但是大师被世人捧久了,难免会忘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师不是神明,你做不到的事情,有人能做到……”
“贫僧拭目以待。”
“那大师可要好好看着。”
窦苗儿被柳庭恪拉走了,两个人很沉默,快到城里的时候,窦苗儿才开口。
“他欠的人情让我去还……是什么意思?”
柳庭恪淡淡的说道:“上百年的老账了,白马寺和南岭巫民之间的事情。”
一听到南岭巫民,窦苗儿心里“咯噔”一声,“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庭恪没有说话,窦苗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