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他弄回来,你就不怕他撂挑子不干?你怕,你很怕他不按照你规划的路线走,因为你没有办法把他再弄回来一次。”
惠空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窦施主是胸有成竹了。”
“不能说是胸有成竹,只能说是胜券在握。”
惠空笑了,“窦施主果然很有意思。”
“说吧,除了回到深山老林,还有什么办法我能活下去。”
惠空摇了摇头,窦苗儿挑眉,“那大师就别怪我把柳庭恪一起拐到大山里了!”
“他们极其排外,柳施主去怕是不会好过。”
“那又如何?我跟柳庭恪说如果我不离开他就会死,他说那就让我死吧,大不了他给我赔命,既然如此,我也就别客气了,互相伤害吧!”
惠空看着她说道:“窦施主不必这样,除了获得巫族的原谅,没有任何办法。”
“那我就没办法了,那大师就等着柳庭恪给我陪葬吧。”
“即便如此贫僧也是无能为力。”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惠空说道:“世间事安得两全法,痛苦的根源在于太贪心。”
窦苗儿说道:“人之初,性本贪,就像狗改不了吃屎,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儿。”
惠空说道:“窦施主可是对贫僧的话存疑?是否觉得贫僧在诈你?”
窦苗儿毫不掩饰的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
惠空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倒在了面前的茶杯里。
窦苗儿看了他一眼:“谁知道是不是毒药。”
“施主心知肚明,贫僧不至于害你。”
“那可没准儿!”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窦苗儿还是拿起茶杯喝了下去,只是眨眼之间,她就看见自己的双手上布满了紫色的花纹,并且迅速往胳膊延伸。
“这……是什么?”
“这是咒。”
窦苗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咒蔓延到手肘处开始慢慢消退,最后变成原本的肤色,这一切仿佛是她自己的臆想。
但是……
窦苗儿怀疑的看向惠空,惠空苦笑:“这可不是贫僧耍什么障眼法,这就是咒。”
“若是巫族真的这么厉害,还用龟缩于大山?”
“下咒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况且并不是人人都会下咒,若是再没有巫主现世,他们就要亡了。”
窦苗儿很认真的说道:“那就让他们亡吧,我回去能干嘛?做个吉祥物让他们供奉瞻仰还是去种田解决他们的吃喝?我没他们要死,他们没我也别活,那就鱼死网破吧!”
窦苗儿现在像个泼皮无赖,但是惠空却看出了她身上此刻充满戾气,收敛于内。
“窦施主应该知道,戾气太重会伤人,但是也伤己。”
“大师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心地最是善良不过,不论是什么穷的还是残的,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是可怜人,我若是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扔出几个铜板救济一番,可是那些可怜人若是做了损害我的事情,那对我来说就只剩下可恨了。对于可恨之人,我向来是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让对方好过!”
惠空问道:“他们并没有做什么……”
“那我做了什么?”
惠空沉默了,窦苗儿说道:“我答应了柳庭恪,我会等他回家,大师若是有空,届时就请来喝杯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