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仿佛病痛的心理障碍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就在颠簸的车上回到了高专,因为堵车,所以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我喝了一肚子的水,被颠得胃里都在晃荡,再加上是空腹状态,这种眩晕感愈发加重。还没到高专,我就感觉自己晕车了。
“伊地知前辈,能稍微开慢点吗”
“可是已经很慢了”伊地知问我“是晕车了吗”
我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捂着心口,艰难的“嗯”了一声。
这会儿哪有什么时间去回味心理创伤,光是抑制住晕车的恶心感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旁边的五条悟慷慨的对我说“那终里就枕在我腿上睡一觉吧”
“啊。”我虚弱的发出近乎干呕的声音,说“这可是你说的等会不要反悔。”
“只是膝枕而已,还是说你害羞了”五条悟拍了拍大腿,还很做作的把大腿上裤子的褶皱缕平,看起来十分欢迎我靠上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忍着恶心,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枕了上去。
嗯,和预料的一样硬邦邦的,硌人得很。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伸出胳膊挡在眼睛上。
“五条先生我话说在前头。”
“什么”
我感受到头发被人扯动了两下,猜测是他正在玩我的头发。
“如果我吐了,你不许生气。”
五条悟也愣了两秒,原本在玩弄头发的手也停下了。方才那种兴致在我的“威胁”之下似乎荡然无存了,只余下一句不确定的“不会吧”
“不知道啊。”
五条悟立刻对伊地知说“车再开慢点。”
伊地知“好的。”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高专,我没想过今天会如此多灾多难,就好像觉醒了什么动漫主角的灾难体质似的。因为反胃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我只好小口小口的呼吸,仿佛是个呼吸困难患者。
“没有义肢的终里轻飘飘的,这个重量还真是久违了。”五条悟说。
我知道他是指我们分开之后,我每一次被他背着或者抱着都是在外面,是连带着义肢的重量的。
我伸出手扯着他的衣服前襟,倔强的反驳了一句“那是心理作用。”
“真的”他胸口起伏,好像是在笑。
皮鞋踏着地面的声音十分规律,规律到让我觉得像在催眠。
我抓着他衣服的手开始乏力,松开了手指。
五条悟“要上楼梯了哦。”
这语气过于爽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说“过山车要发车了”。
然而下一秒,他踏上台阶,那种高低颠簸的感觉立刻就反馈了过来,分明只是轻轻一颠,我就感觉反胃感加重了几分。他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头晕眼花,我下意识的重新捏紧手指,然后把头埋进他胸前的衣服里。
“今天格外黏人啊。”五条悟说着,又停住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我“你要吐了吗”
“我暂时不会”我说着,更卖力的往他怀里钻,“因为我一想到你的衬衣二十多万円不含税我就能忍住暂时不吐所以你赶紧上楼”
“比起我竟然更关心衬衣”五条悟吐槽了一句,就重新开始踏着台阶上楼,然而这次速度明显变快了些。
我费力的开口,想让他慢点“等”
太快了
“才不等。”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让你吐个痛快更好吧。”
我感觉自己被绑在了一颗彗星上,睁眼闭眼几个来回后就来到了房间门口。
他低头看着我问道“钥匙在哪里”
我“”我傻眼了。
钥匙在我的外套里,然而外套已经不见了。
所以我们这是白跑一趟
我的沉默就是给五条悟最好的回答,下一刻我感觉重心再次晃荡,我下意识的把手伸出去往他脖子上搂,这人也很配合的俯下身子,我感觉到支撑在我后背的那只手松开了,怕摔下去的我不由得搂得更紧。
他用松开我的那只手敲了敲门,我扭过头,才发现他敲的是我隔壁的门。
“有人在吗”五条悟放开嗓子在真希的房门口呼喊。
配合着扣扣的敲门声,很快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风呼过,房门嘎吱打开,还伴随着眼镜少女莫名其妙的声音“为什么你在女生宿”然而真希在看清面前的场景后,话音一转,“受伤了不,先进来吧”
五条悟大大方方的说“借马桶一用,这家伙要吐了。”
真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被五条悟抱了进去。
对不起了,真希。
我接过真希递给我的纸巾,擦了擦刚才用冷水扑脸后残留的水珠。
五条悟搬了把椅子过来让我坐下,然后用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纸杯给我倒了一杯白水,我抿了两口润了润唇,没有喝。
“虽然有很多想问的。”眼镜少女挑着秀眉,目光在我们二人身上打转,最后脱口而出的是“感觉身体好一点了吗”
“舒服多了,谢谢你。”我硬着头皮说道。
很显然,我看起来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