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不知道在门口搞什么鬼, 最后我只好又从坐热的位置上起来,跑到门口去,发现他还在那儿站着,也许是在想事情。我很无语的走过去问他“你不进去吗”
他才慢悠悠的说“好。”
就在我们打算重新从拉门进去时, 后面嘈杂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风间你小子, 平时都不来喝酒, 怎么今天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没有”
“我知道哦, 你是失恋了吧失恋的人身上有种独有的气味,我鼻子很灵,立刻就能嗅出来。”
“你是狗吗”
和同事调笑的那人,声音我无比熟悉。
我最近撞见熟人的几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我宁肯相信是因为东京太小了。
“怎么了”五条悟在我旁边,见我停下了脚步,“不舒服吗”
“没有。”我想着如果我主动和风间打招呼,事情也许会变得尴尬无比毕竟我才刚婉拒了他,虽然没有直白的说那个意思, 但我想我们彼此已经都明白了。
我只好装作没听到背后的声音,大步回到了座位上。
然而这家店没有包间,我们坐的位置背后那桌, 在我去抽烟的空隙里客人已经走了, 位置完全空出来了。我刚一坐下, 就见风间和他那同事在我对面的位置落脚了。
我本低着头假装没注意到,可我未料到的是,除了风间, 他们还有其他同事认识我们的人
“这不是伊地知吗你们也来这边吃饭要一起喝一杯吗”
“晚上好, 奥田先生, 还有风间先生。”伊地知既然点了风间的名字, 我这会儿再装没注意到就过分了, 我也只好仰起头微笑着打招呼“晚上好,风间先生。”
他吞吞吐吐的、极其不自然的说道“晚、晚上好一枝小姐。”
我你这样不就露馅了吗
名为奥田的男性本是手搭在他肩头的,见风间的反应后,立刻揽过他的脖子,在旁边说“你小子难道嗯”
风间一把就把他掰开,欲盖弥彰的咳嗽两声,对自己的同事说“咳、什么也没有。比起这些,还是赶紧点单吧。”
五条悟的眼光流转一圈过后,颇有兴致的问我们
“是认识的人”
在五条悟面前堪称有问必答的伊地知“是一直和我们这边做交接的公安那边的人。前天和一枝小姐交接工作的就是风间先生。”
“欸”五条悟看着他们空荡荡的桌子,我一听到他这么说话,就感觉肯定没好事,于是仰着头看他还想做什么。
五条悟就像职场里资历最深、下班聚餐时永远拉着人喝第二轮第三轮、不容拒绝的大前辈似的
“难得在这里碰到了,大家今天一起喝酒吧。”
风见裕也感觉对面那人的声音很熟悉,他敢笃定自己绝对听过。即使是同性,他也承认对方外表的出众。如果自己见过他,绝对不会忘记。可这声音分明他听过,却想不起来。
但是究竟在哪里
风间用余光偷瞄着坐在对面的二位。
“终里。”英俊的青年在心上人的身旁坐下,将她盛着啤酒的玻璃杯推远,“一杯就够了吧”
风间自然是观察着终里的表情在平日里以少量的忧郁所灌溉的那双眼睛里,此刻是清明万分的,甚至是显而易见的无奈之情。她将自己的杯子重新抽了回来,用指尖摩擦着玻璃杯凹陷的竖条痕迹。
她说“只是啤酒而已,五条先生,我又不是刚到法定饮酒年龄、不敢大口喝酒就只好拿啤酒开涮的毛头小子,更何况我的一杯还不如你的饮料瓶那么多”
未等她说完,那英俊青年就直接将杯子推远了,还高调的挥手找服务生说“麻烦来杯橙汁”
尾音还未落地,又再次被终里打断。
“可乐,谢谢。”
“哦,那我也要可乐。”
她实打实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是学人精吗五条先生。”
风间喝了口玻璃杯中的水,底下有一片金黄的柠檬片,水也带着柠檬的酸味儿。他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那声音是谁。
他第一次和终里见面的那天,当晚他给终里打电话时,电话里出现了一位男性的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
这时,他感到自己手肘被人猛地一撞。旁边的奥田前辈提醒他“你发什么呆还没开始沾酒就已经像醉了可怎么办快点挪桌子。”风间才想起方才那英俊青年提议两桌拼桌,店家说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客人就无所谓,算是允许了。
当两块区域拼在一起,风间才汗颜的发现
雄性浓度也太高了,高到窒息了点。
好不容易从雄性密度过高的职场出来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入这个浓度同样很高的酒桌上。
全场唯一的女性、并且绝对称得上是美人的终里就成了大家目光的焦点。
室内有暖气,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很暖和了,于是她只穿着修身的白色衬衣,那躯体在四周的人衬托下显得更加玲珑小巧。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将最外面的御寒的外套披在了身上,隔绝了一部分视线,然而她们是跪坐着的,所以那外套只能松垮垮的搭着,不怎么能挂在肩膀上。
奥田和伊地知其实相处得更久,他早就听说他们正在处理一个麻烦的案子了。
出于一点点同僚情,他关切的问了两句“最近很忙吧递交过来的文件也变多了,给上面打申请的频率也变高了啊,对了,现在不是你在负责了吧前不久看到的文件上,不是你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