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出神,手机响了都没发现,直到佐藤警官敲了敲我的肩膀,提醒我“手机一直在响,不接吗”
“完全没注意到”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对着佐藤警官道谢。
竟然是伊地知前辈。
“前辈”我接起电话,经过方才的一番思考过后,我如今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不那么失态了,我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伊地知前辈支支吾吾的说“我听说你这边出了些状况一枝小姐还好吗”
我惊讶于他的突然问候,但一想伊地知前辈作为这次工作的小组负责人,消息整合过后自然就传到了他耳中。
不过,前辈现在应该还在外地工作吧
“我没事。”我说,“前辈那边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还不错吧至今为止都勉强、呃、大概还算是顺利。”
不知为何,早上还和我能流利的交谈的伊地知前辈如今说话竟是停停顿顿的,我心中古怪,但也没有细想。
“前辈现在看起来不太方便接听电话的样子。”我说,“等这边警方处理完之后我再汇报吧。”
我突然想起伊地知今天去横滨了,可能是还在忙工作,百忙之中抽空给我致电的,这么说来我也不好说太多废话叨扰他。
“不,没事。”他的声音愈发急促了,“一枝小姐、真的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说。
他又像幼稚园老师反复确认同学是否已经理解了似的,问了我好几遍,我只好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回答他我没事。如此一来二去,时间过去了不少,我脑海中那种被人注视所产生的毛骨悚然也淡下来了几分。
再接下来,我麻木的看着现场被警方清理好之后,又和佐藤警官一起走了流程,临走前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原本约好的龙之峰同学那边的时间就有些耽误了,心想还有个重要线索要待我去处理,我只好同佐藤警官道别。
我并不是完全心态不受影响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至少和那个叫龙之峰的孩子见一面再回去吧。
佐藤警官见我气色不好,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没关系吧”
“没事的。”我说,“我不会勉强自己的,请您放心。”
当我达到约好位置的咖啡馆时,却发现等待我的不止一人,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孩。
龙之峰长着一张清秀的娃娃脸,和名字完全不相符合的外表。但他身旁的少女却给我一种难以形容的违和感,我没法描述清楚,可从外表上来看,她又很正常,甚至还是个有点腼腆的女孩子。
“御守是从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我们也不太清楚时间已经难以考证了。对外来说,只有成绩到达了合格线的学生才能拿到,但是所谓的合格线的标准过于暧昧不清,到最后,御守就变得格外稀有。”他看起来是怕我误会,解释道“这些情报是我在论坛上看到的,我本人并没有持有御守。”
“其、其实”旁边戴眼镜的女孩子园原杏里举起手,她小声道“我这里有”
我对上她的视线时,后者如同受惊的白兔,猛地缩了下肩膀。然后慢动作从书包里取出蓝色的御守,以双手托举的姿势将它递到了我的面前。
没想到旁边的男生反应比我更大,他惊呼了一声“咦”似乎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伙伴会保有这么一个危险物品。
我无心去研究二位少年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因为御守上有诅咒的痕迹。
虽然很淡,但是的确存在。
“能将这个给我吗”我微笑着安抚少女。
她点点头,说“好、好的,不如说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诅咒的气息不强,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从包里掏出了进行处理过后的工具将它封闭收藏了起来。
找二位留存了联系方式过后,我将进展汇报给了伊地知前辈。然后我提出关于御守的保存,还有现场是否有诅咒残留的再次检查,也许还需要咒术师进行相关协助,因为如果是人为事件的话,后续的追踪工作必定伴随着武力追捕,辅助监督的力量有限,还得依赖专业的工作者来追凶。
我在电话里汇报完情况,我听见他那边嘈杂的背景音,里面还有翻阅本子的声音。
最后我以总结的口吻道“那么,具体的工作安排和人员分配就要麻烦伊地知前辈”
可我这句话还没能完全结束,伊地知前辈的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另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呀”五条悟不知为何拿着伊地知的手机,对我打招呼“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只好将方才发生的事复述一遍,然而我刚讲了两句,五条悟就打断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伊地知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他说,“我是问你现在状况怎么样还要继续工作吗”
我现在的状况当然不行,简直是糟糕透顶,无可挽回的糟糕。
可是我不想轻视工作,更不想在五条悟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怯意,我其实也在短暂的间隙中冒出过“不安”和“现在好想见他”的念头,可一想到我们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能够向对方索取温度和慰藉的关系,这种软弱就被我生生忍了下来。
否则,我一开始也不会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行克制自己了。
不想被他小瞧即使听起来很可笑,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的回答自然是早已确定好的
“我没事。”我说完,又不自觉的重复了一边“我我真的没事。”
然而当我说完这句话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五条悟刚才是不是在关心我。
那我刚才应该示弱会比较好吗我是不是搞砸了
可惜五条悟没有给我自我怀疑的机会,他“唔”了一声,对我的回答没有做评价,而是直接说到了后续的安排上
“放心吧,我叫来了值得信赖的后辈,那家伙以前认真的在公司上过班,是个相当靠谱的家伙。”
“名字是七海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