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打在耳垂上的热气似乎有了层次,先是让人从敏感的神经带将兴奋的感情挑出来,裸的摆在面前。
然后是皮肤传来的骚痒导入心扉,和埋在心底的渴望和爱欲纠缠不休。我想象过,如果我刚才回头的时候,扭动身子的弧度是那个恰巧的弧度,搞不好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还好没有,否则我怕我后背耸立,然后当街跳起来。
我强迫自己注视他的双眸,注视他纤长并且富有存在感的睫毛,然而意识还停留在他伸出舔舐上唇的那一幕,就像是为了回应自己方才不小心口干舌燥的心情,我抿着唇,用舌尖舔舐自己的上颚,抵在牙齿和上颚之间的位置。仿佛这样做能够堵住我皮囊里某些原始的不泄露出来。
“……好苦啊。”他本来是微微俯下身的,说完之后背板挺直如松树,高高举起星○克的纸杯,在太阳下看上面贴的标签纸,表情明显由兴奋转为一种不满,然而这种不满并不是叫人不快的不满,“果然是美式,终里几乎只喝美式啊,偶尔尝尝别的口味不也挺好吗?”
他说着,像上级领导慰问似的,竟是一把抓起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将咖啡杯再次塞进我手里。
我“……我觉得提神就喝美式,挺好的。”
我无言的望着被他啜了一口的杯子,犹豫着要不要下口。
醒醒啊,不过是共用了一杯饮料而已,到底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搞不好物极必反说的就是我们这种情况。
不纯爱的事情做了个遍之后,突然冒出些纯爱的念头时反而更心跳加速,像初出茅庐的新手一般。
……傻不傻。
我跟自己较劲两秒后,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总感觉方才苦涩下喉的液体现在喝起来和白水差不多。
我问“你不是今天有工作吗?”
“正好做完了。”五条悟不和我贴的很近的时候,就没有那种身高带来的魄力了,恢复到正常社交距离后,他看起来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没被我的滤镜照应得让我头晕目眩的五条悟。
我还是感觉不对,我问“那你也不是在这里出站吧?”
他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了回来,我这才感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尽管我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我一定是心神乱了才会说出那种话吧——反问他为什么出现,就像是在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似的。
五条悟不知为何发出了非常棒读的声音“工作结束了还有时间,就来买点东西。”
“啊……这样。”
完蛋,突然沉默了。
我这才想起来被我晾在一旁的折原临也,他始终是一副有涵养的样子在等待着我和五条悟打完招呼,但是他十分裸的探究的眼神叫人并不舒服,眼角好像和嘴角一样上挑了起来。
“一枝同学,这位是?”
真是个不废话的好问题。
好在我现在有一个合格的官方答案了,我说“是同事。”然后我看向五条悟,如果他自己做自我介绍,那我就不开口了,如果他不乐意,那就由我代劳。
“我是五条。”他偏着头,目光并没有落在折原临也身上,而是莫名其妙的瞥了我一眼,说“姑且算是这家伙的同事。”
“……原来如此。”折原临也眯着眼睛,他喜欢做出这种看起来什么都懂的表情,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让和他对话的人心里没底——虽然我早就不吃他这套了。
五条悟对于他表露出的耐人寻味的视线反应良好,他早就习惯各种各样的视线了。
折原临也可能是真的没兴趣了,竟然主动提出了离开。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说,“希望一枝同学工作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