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很容易看出的是,能否上楼和七种颜色的灯光状态有关。
“是顺序吗?”琼按照之前的操作步骤,走向远方的黄色灯光区域,先是连拉了三下拉环,把原本中等强度的灯光按强、弱、中又轮流了一遍,然后又找到了紫色的“钥”相区域,再是将“衍”相区域调暗。
静静等了十多秒后,无事发生,范宁摇头道:“不我不觉得是这样的所谓‘操作’顺序,因为这实在太无序了,为什么偏偏是黄色和紫色灯光强度轮一遍,然后又是明暗闪光的灯调到弱?我们完全是随手乱操作的。”
“如果说是我们试了几十上百种,最后碰巧猜对操作顺序,我倒觉得是撞上小概率事件了,但一次就能到位?未必我们运气有这么好?从概率学角度来说,我宁愿相信它的机制根本没这么复杂——和操作顺序无关,只和最终状态有关!”
“最终状态?”希兰尝试理解道:“意思是只要六种灯光如常,‘衍’相灯光调弱,这样就从f1上到f2楼了?”
“是这个意思。”范宁点头,“这是一种更简洁的形式。”
为什么是这样?他心中也在试图努力抓住f先生关于美术馆的古怪规定与各类线索之间的联系。
天亮前必须出来。这或许与新入者在小镇天亮后患上隐病、难以离开的厄运相联系。
禁止跳楼。或许是防止观众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强行找出路。
禁止携带灯光。或许是因为楼层间的爬升依赖灯光,防止干扰。
以上三点现在来看容易理解,但禁止携带动物有点让范宁困惑。
还有每次看展观众须为12人,发放1-12号牌,并会有一人因作为“门票”而消失?
原先12人,消失后则是11个人这是让范宁此前联想到音列残卷的重要原因。
难道说刚刚能从1f上来,是因为“六种灯光如常,衍相灯光调弱”的状态满足了音列残卷1号的某种要求?
“非常具有可信度的假设。”听到此前两人对话的瓦修斯竖起大拇指,仿佛看穿了范宁心中所想,“那么好好想想,音列残卷2号又是什么密码?”
范宁从沉思中抬头,与瓦修斯对视一眼。
他对瓦修斯心中做的打算十分清楚。
自己不可能因为他环视在旁,就投鼠忌器不去主动破解密码——这个家伙表现得并不赶时间,而且他能独自穿过原野而不蒸发,肯定具备某种有恃无恐的资本,说不定就是他经常在手中摆弄的那块怀表。
磨蹭拖延对范宁没有任何好处。
自己身边不仅有同伴,列车上还有另外80来位团员正在焦灼等待。
这位特巡厅调查员正是笃定这点,所以就在旁边等着范宁继续展示出其所知道的秘密,以做确认。
范宁开始在f2层踱步思考。
他心中焦虑的成分也在越来越大,原因主要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
此地时间与外界对应是混乱错误或不成比例的,但若内部相对流逝速度类似的话,按照感觉,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按六点天亮估计,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希兰,你去把刚刚那个‘衍’相灯泡拉回中等强度吧,先复原再思考。”
“好的。”希兰应声朝后方走去。
范宁望着窗外的黑夜开始出神。
此前自己在特纳美术馆能破获音列残卷背后的密码,是通过调性入手的。
11张音列残卷,是前世十一首音乐作品的和声骨架提示,这十一首作品调性不一,但在残卷上全部以无升无降的初始调性c大调/a小调记载,从而抹掉了它们的差异。
如果是调性的话…
刚刚1f层,对应的是第1张残卷,即贝多芬《暴风雨奏鸣曲》,d小调。
所以为什么就是“六种灯光如常,衍相灯光调弱”的状态呢?
调性和相位?…这有什么关系?…
短短几秒钟内,大量信息在范宁脑海里流动,这时“砰”地一声,灯光又全部熄灭了,整栋高楼再次剧烈地震颤起来。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但猝不及防的变故依旧让众人摔得满地打滚。
“希兰,你刚刚做了什么?”黑暗之中传来琼的嗓音。
“我…卡洛恩不是要我复原那个‘衍’相灯泡吗?…我就是照做了呀。”小姑娘有些茫然。
众人黑灯瞎火地摸索了一阵子,再次来到一处有微弱光亮的窗边。
果然,视野又变高了一点。再过一会,七色刺眼的灯光如常亮起,走廊的陈列和方向再次发生了变化。
虽然似乎顺利上到了3f,但琼却叹了口气:“这下什么也没做都上了一楼,完蛋,估计我们之前瞎想那么多,方向都没找对,这鬼地方完全是乱来的…我们把卷子答得满满的还不如交白卷省事…”
范宁却缓缓摇头,站在原地一分钟后,眼神逐渐聚焦。
“我好像明白了…”
他快步在3f楼层的各色走廊中穿行,最后来到了象征“荒”相的银白色灯光区域位置。
伸手握住拉环,轻轻往下。
就一下,走廊先是亮得像水银般流淌,然后灯灭,楼晃。
数个呼吸后,众人来到了4f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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