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室友加尔文!
第一次自己参加即兴演奏测试时,和他闲聊时,他说自己找到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兼职。
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范宁当时还怀疑他从事了某类“不想奋斗了”的职业。
第二次在公共课上聊天时,他眼圈特重,哈欠连天,但作曲成绩很好?还说今年有好几个人成绩爆冷?
范宁当初通通都没往心里细想,今天联系到这两人对话的一些关键词,他突然觉得这几件事情有些反常!
“下一个吧。”西尔维娅又恢复了柔媚的语气。
体验官咳嗽了一声:“我想先问问,是否有人有意愿和我合作探索一处路标。”
“得了吧。”经纪人说道,“你在这卖移涌路标都没人敢要,谁敢去来历不明的坐标啊,还和别人一起。”
“这个路标附近,可能有一处移涌秘境。我一个人没法应对各类千奇百怪的情况,也没把握在灵感枯竭前安全折返。”
这又是什么?……范宁总是听到自己不甚明了的信息。
移涌路标自己清楚,移涌秘境又是什么?
“移涌秘境?”一旁置身事外的调香师难得开口。
“移涌秘境?”经纪人的声调有惊讶也有渴望的情绪。
但他随即笑道:“这不是我这种层次敢觊觎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翻译家的苍老声音也揶揄道:“体验官,如果哪天我真快没救了,死之前你记得带我见识一下。”
随即无人说话。
“看来你也不幸冷场了。”靠坐着的西尔维娅换了个姿势,“那么,说说你的办事进度吧。”
体验官回答道:“比预期进度提前很多,西尔维娅女士。”
“我们开诚布公,明码标价,他们态度积极,竞相争取。我想,这对他们的家庭经济状况会有根本性的改善。”
范宁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听起来像是在办什么好事,又有哪不对劲。
见鬼,难道这些阴影下的有知者,是在地下聚会中讨论慈善问题吗?
西尔维娅微微颔首:“下一位吧。”
轮到了翻译家,他朝首位递过去一个小笔记本,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女士,目前的翻译进度,大概接近四五成左右。”
“四五成是几成?”
“大概四成出头。”
西尔维娅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拿出三枚类似果冻包装的小塑料盒,甩到了翻译家的手中。
翻译家的苍老声调突然有点局促:“能不能先给我六盒,嗯和之前一样五盒也行,下次参会时,我会把落下的进度一并补齐。”
范宁在一旁默默观察。
这是什么东西?果冻?黑褐色的果冻?怎么感觉像龟苓膏
他被委托翻译某文献,然后换取这个东西?
见一时没被应答,翻译家的动作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他扭动着身子,不停换着坐姿,解释也不甚流畅:“您这文献实在是太特殊了,它的主体诗篇只占了十分之一篇幅不到,其余全是一些互相引用的前言、评语、索引、注释、补充什么的语种驳杂、行文晦涩、交叉错乱,就像一大团毛线我现在正好是卡在了某个节点,只要一捋顺——”
“你若为他人办事支付报酬,是看结果,还是看过程?”
西尔维娅打断了翻译家的解释,她的语气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虽然嗓音慵懒性感,但不知怎么,范宁听出了一阵寒意。
“可是我说了进度下次就能补回来!”翻译家身子一绷,陡然拔高声调吼了一声,震得范宁耳膜作响,接着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嗫嚅着说道:“您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解释”
这个翻译家的状态不对劲啊
还有,这个人的声音,自己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啊?绝对是身边认识的一个人。
是谁呢?范宁眉头深深皱起。
“最后一位发言。”西尔维娅的语调恢复正常,没有搭理翻译家。
说完,戴着金色面具的她,看向了坐在范宁对面的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