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还是被艺术圈归到了“保守和权威”的那一类。
现在范宁回来亲自坐镇,终于是准备将门路放开了。
现代艺术的潜力市场份额和评价话语权,终究是不可能放弃的。
他倒是想和这些人深入交流合作一下,看看哪些人的背后,是神降学会“教出来的”。
今天,范宁和圣珀尔托分离派达成了系列办展意向,合作先从美术领域开始。
因为他凭借自己对美术市场的敏锐直觉,认为克林姆特可能是这一批先锋派艺术家最先升格“新月”的。
而且另一个重要原因是
范宁在西大陆以拉瓦锡身份坐在教廷里时,读过神圣骄阳教会与博洛尼亚学派两家的“调性瓦解计划”秘密通信!
西大陆的‘分离派’和北大陆的‘表现主义’,是这两大官方组织暗中约定优先扶持起来的、与特巡厅争夺话语权的现代流派!
范宁分不清另外接触的一些艺术家,背后到底是特巡厅还是神降学会,不过,这两大派系的发起人,肯定是可以暂时团结的对象!
“范宁大师客气了。”克林姆特回应道,“对了,我们团体里的海索先生,说之前在授勋日上见到过你。”
“哦,我们聊过数个来回。”范宁点头,“他在室内乐创作上最富想法,激进,也很有趣。”
“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范宁大师。”克林姆特又道。
“我和海索,包括贵国艺术界崇尚‘表现主义’、‘十二音技法’、‘世纪末’思潮的那群朋友们,赫舍,阿迪姆,还有南大陆的‘野兽派’福路德等等我们中间有很多人,虽然现在风格各成一派、理念不同,但是最初脱离浪漫主义传统的勇气,却都是被你几年前玩的那阵子所谓‘印象主义’给激发出来的”
“我本人倒是玩得少。”范宁摆了摆手。
“或者用‘引产’更合适。”克林姆特说道,“你‘引产’了印象主义,但这一流派也被迅速‘诏安’,进入了当局设定的评价体系之中,他们的目的总是这么鲜明。”
“但至少,你证明了存在新世界的可能性,这才让其他人敢离开一直以来走的路,决定去其他地方看看。”
范宁这时作回忆状:“当时的那群画家和音乐家朋友啊,留在我这任灯光与舞美副总监的就只有克劳维德了其余人,虽然还保持着联系与合作,不过艺术理念都渐渐转向,确定为了其他流派。现在的‘纯印象主义’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他带着莫名意味地笑了笑:“现在的艺术界,有不少人提起‘印象主义’的第一反应是,哦,一个短命但高明的噱头,留下了一批高价画作,但很快就没人那么画了,强行还继续那么画的人,也再也画不出高价钱”
“当然我自己的评价倒没有这么菲薄,毕竟,它们为特纳艺术厅留下了不少名贵资产不过回头想起来,那确实只是一段临时的桥,当我们共同走完这段路程后,我们就各自去了别的地方。”
“所以过完桥的范宁大师,现在决定去到什么地方?”
克林姆特认可范宁的比喻并追问。
“哦,我猜,可能还是浪漫主义吧?‘浪漫主义晚期’其实还有另一种叫法,叫做‘浪漫主义极致’。”
很多人知道范宁有写现代作品的能力。
而且评价普遍很高。
但显然,这克林姆特也看得很清楚
他自己和很多其他现代艺术家一样,就是因为知道作为生在“世纪末”的年轻人,继续走浪漫主义的道路恐怕永远也成不了“新月”,才选择探索未知的方向的。
谁又不是艺术上的野心家呢?
可惜赛道越走越窄。
但范宁这个才26岁的天才、怪才,面对那么一大堆压得人喘不过气、把能走的路都差不多走完了的大师前辈,偏偏就靠着“巨人”、“复活”等一批作品成了!
以范宁目前的地位,完全可以不用重新开辟赛道!去和那几个少数人争夺浪漫主义的‘掌炬者’之名,才是具备更高的“野心指数”!
范宁却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克林姆特主席,你的眼光很毒辣,不过我今天没有打算同你聊浪漫主义的话题。”
“你知道的,这特纳艺术厅背后的资产庇护者,由于某些历史原因,以指引学派为主,而艺术合作者,却是主要由博洛尼亚学派和神圣骄阳教会各占一片份额的今天邀你过来,除了合作办展外,主要是有另一件事情准备提前和你私下通个气”
他故意强调了一下“调性瓦解计划”中的两方。
“我准备创立一个专门用来探讨所有现代艺术的期刊,对,探讨所有现代艺术流派,所有的!”
“至于刊名就叫《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