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放在情窦初开的恋爱白痴身上,也是一样的。
距离情人节的演奏会, 已经过去了一星期。
然而即使是现在, 某个红发少女每次一想起当时的画面,就忍不住头顶冒烟地抓头发, 一边抓狂大叫, 一边满脸通红地往桌面撞。
那眼熟的姿势, 倒是与现世的成年人们, 回忆起过去黑历史时羞愤欲死的表情, 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三子的这个情况, 还要稍微复杂一点。
“啊啊啊啊啊!!!什么叫做‘我能不能喊你中也’,太羞耻了,太奇怪了!中原老师绝对被吓到了!”
“谁来, 把时间倒回去啊啊啊!”
现在冷静地回想起来, 三子觉得当时的自己, 绝对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不过脑地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中原老师会觉得唐突吗?
会不会觉得被冒犯?
话又说回来, 对重要的友人动心也太过分了!这不就是现世里常说的,兔子吃窝边草吗!
无数奇怪的担忧和踌躇,如同锅内烧开的沸水泡泡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咕噜咕噜往外冒。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莫名情绪在少女的胸口激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要强烈。
想要见他, 又不想要见他。
既雀跃, 又掺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敏锐的第六感在不断向鬼差少女发出警告的信号, 不可以再去想, 不可以再靠近。
否则就会像被蜘蛛丝缚住的猎物一样,被恶灵上身的倒霉蛋一样,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是自己。
这种钝刀子磨肉似的拉扯,纠结的情绪,成功让三子脑袋宕机,下意识想再次向可靠的父亲求助。
但是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三子发现自己对着鬼神辅佐官严阵以待的脸时,竟然说不出口。
明明在不久以前,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寻求答案,但当谜底真的揭露了之后,红发少女反而不知道,怎么和父亲描述自己乱成麻花的心情。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
直觉告诉三子,为了中原老师的性命着想,她还是别去找爸爸寻求指导意见比较好。
顺便一说,关于怀疑自己中邪这点,
在回到地狱的第二天,某个鬼差少女还真的跑了一趟天国的桃花源,向种花家有名的祥瑞之兽白泽,提出驱邪的要求。
听到这话的桃太郎,忍不住怀疑人生:“……三子大人,您好像自己就是鬼吧?”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三子:“……啊,还真是。”
倒是旁边的某个老中医,直接捂着肚子滚到了地上,疯狂拍地,笑得震天响。
就差没欢乐地,把地面锤烂。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那个抖s女儿控也有今天!”
“活该!哈哈哈哈!”
“啊,好想看看那家伙现在的表情,我绝对能就着吃下十碗饭!”
“白泽大人,你笑得太过分了!三子大人还在这里啊!”
汉方屋唯一的良心,桃太郎简直要看不下去了。
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您一个祥瑞做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最重要的是,直觉告诉桃太郎,再不阻止笨蛋上司的话,绝对会倒大霉的。
某个鬼差执行官都直勾勾地盯着您看了啊!
一副认真记录对话,回去就和老父亲商量,怎么让您遭天谴地盯着您看了啊!
“啊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
终于笑够了的白泽扶着药桌,从地上站起来。
他拍了拍衣服下摆,看向三子,嗓音里还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笑意,
“三子酱,我可以打包票,你这个症状既不是生病也不是中邪,只是单纯的春心萌动哦,春心萌动。”
“要解决的话,其实也很简单。”
白泽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用清爽的表情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现在就去现世,把让你产生这感觉的人敲晕,捆在床上【哔——】然后【兹——】再然后【啦——】几次就可以了,保证药到病重。”
三子面无表情:“白泽叔叔,虽然后面全都消音了,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在出馊主意,等着看戏而已。”
被揭穿了小心思的老中医一点也不心虚,反而摇着食指意味深长地说道,
“嘁嘁嘁,你还是太甜了啊三子酱。”
“要知道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的,说不定刚才的‘药方’,也是对方超期待的哦!”
红发少女表示,我信你个鬼。
“中原老师才不是这种人呢,而且话又说回来……”
三子越说越小声,到后面直接垮下了肩膀,嘴型都变成了‘m’的形状。
“按照现世《恋爱宝典》的说法,我现在是‘单相思’。”
再加上她这几天,从网络上翻到的各种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