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亲王忽然有点好后悔!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主动点?一个楚后而已,就真的阻碍了自己游山玩水的机会么?
但他更生气的还是古月和上官铃兰没去请他一起!干爹就不是爹了么?太不孝顺了!
古月心下忍俊不禁,不过也表示理解,一个孤独的老人总归是需要陪伴的,但这事还是面子惹的祸对吧?要是他自己跟上,古月还能不答应么?至于为何没去主动邀请,那都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了,再带一个亲王,是不是就在引诱南边的人犯罪?
“对不起了,义父!是铃兰不孝,考虑不周……不过一开始我们主要是想去南边看看慕容荻的父母墓所,不曾想一同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我父亲母亲竟然也跟着,好像真就把出行的目的改变了似的,不过您和皇后娘娘也的确有些心结,这次古月为了让娘娘出去可是差点惹怒了陛下,所以当时我们没敢跟您提这事,就怕您为难……总之,都是铃兰的错,是女儿不孝!”
在上官铃兰的温情攻势下,郑亲王顷刻间败下阵来,“好啦好啦,也不是多大的事,你怎么还自责起来了呢?没事的,为父也就是自己没说出来,当然,也是怕你们为难嘛,没事的,乖咯!”
这样的郑亲王,就连项无忧都不曾见过,毕竟她老妈和这个大伯一向不和,所以这个大伯也没给过她太好的脸色,只是看在她一个小丫头我见犹怜并没有刁难而已,至于她那个傻哥哥,从小到大可没少被郑亲王训斥。
王管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老泪纵横,或许是真的为郑亲王高兴吧,至少铃兰郡主还是懂事的。
“咳咳……”刚刚一脸慈爱的郑亲王又开始严肃起来,“老王你带铃兰和这些丫头去转转,吩咐厨房把饭菜准备好。”
“是,王爷。”
很快,随着王管家的离去,王府的护卫侍女以及那戏班子统统离开了郑亲王的视野。
“说吧,你小子哪会真的那么好心!最近这满城风雨也没少你的份,有屁快放。”
“小婿遇到困难了呗,不找您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信你才有鬼,你那些便宜岳父一大堆,再说,你还有搞不定的事情?蒙谁呢!再不说实话就给本王赶紧哪来回哪去!”
恢复状态的郑亲王才是那个当着楚后的面敢骂人的主,古月也不矫情,直接说明了来意。
“那糟老头又想干嘛?!”要说这楚都有谁会对皇甫大人毫无敬意,那也只能是郑亲王了,当年那个夜晚的事情始终是一根刺一道疤,而这一切都是皇甫大人的手笔,郑亲王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好平价。
“眼下其实越来越看不透,所以想问问您的意思,毕竟这世道也就您可以看透任何事情。”
“这马屁拍的很不到位,本王就是个闲人,还看透任何事情?这楚都上下都根本看不透!”
“当局者迷,而您自然不会和长孙家那些人同流合污,也不太可能和严太师那些人一般激进,您在朝堂之上就好比一杆秤一把尺,没有偏驳没有站队,所以您一定能旁观者清,至少那些小猫小狗的伎俩不太可能瞒过您的眼睛,不然您又如何做到真的‘逍遥快活’呢?”
对于古月而言,其实他早就对郑亲王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因为这人是上官铃兰的义父,也算自己半个爹。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他自在逍遥不问世事,可他是楚皇唯一的兄弟而且是亲哥哥,这种特殊的身份在那摆着,若是没有自己的斤两和手段,又如何超然于世?就算他自己无欲无求,难道不会有“好事者”对他下手么?
说到底,没有人可以真正不和外界产生联系,郑亲王也不行,可他却能做到相当程度地自在逍遥,恰恰说明他不是不懂世事而是能够看透才能抽身。
有了这番理解,古月自然也清楚如何才能捎到郑亲王的痒处。
“你小子……好吧,你姑且说说,本王姑且一听。”
于是,古月对郑亲王从头到尾很细致地讲述了一番来龙去脉,也说明了自己的猜测和皇甫伯忠给的消息,同时,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猜想和关于严太师的疑问。
“那老小子……说到底,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也的确能抓住机会,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能力,不然皇甫老头也不会独独找上他,只是一个贵妃而已,对皇甫老头而言其实谁都可以。
正是由于这严老头的能力,陛下也就有了很多倚重他的借口,久而久之原本在朝堂上被长孙掌握的优势都不复存在,甚至基本上开始式微,可相对的,在‘黑市’的扶持下,长孙家不仅聚敛了大量财富,同时拿到了绝大多数官员的把柄。
所以看上去是严老头的努力有了好结果,其实是长孙家的重心转移了,不然那‘暗夜帝王’也不会被当作口号……
但是你想过没?早在你出现之前,朝堂之上其实就已经没有太多长孙家的身影,因为他们都学会了收敛,知道陛下的羽翼已经丰满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此这般,又怎会还有明着和严老头作对的人呢?
那么这一次,真的会是对严老头怀恨在心的人么?长孙家的人你也见识过,有一个算一个,真的能称得上一句有识之士?这样的家族,明明已经落幕之后,还会有人记得当年都未见的有的情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