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最关键的消息,古月便要开始针对顺皇和他的十三子每一个特点好好评估。
结论竟然是“真正的锻造师”。
这个评价很微妙,古月不太理解,可皇甫伯忠的断语绝不会有纰漏。
于是他又找了自己的智囊团,其实就他三位妻子。
“这真正的锻造师,是个什么意思呢?锻造师不就是拿着铁锤敲敲打打的么?还有假的?”
面对古月的疑惑,项无忧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她哪看过“真正的锻造师”,假的也没看过啊……
同样没法立刻心领神会的还有慕容荻,因为他们那都是炼药师遍地走,本就缺乏的矿产哪能随意给人去敲打
但她为了保持自己睿智的形象,也尝试地说了一句,“无非就是这两人的性子更符合锻造师这个职业嘛,譬如炼药师,我爷爷就是真正的炼药师啊,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而且有一个炽热追求炼药一途的恒心。”
这倒是没说错,却也没实际意义,古月还能不会做阅读理解么?可他就是不懂这锻造师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曾经见过的又或者合作过的看上去都没什么特别……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面指的应该是那份心境,父亲曾经说过,炼药师虽然看上去都是钻研炼药,其实越是大师越得才高八斗,这看书看多了就会生出很多不寻常的见地,所以越是炼药大师,越是机敏过人,因为他们有超越常人的精神力,却得将一颗心分成无数份去同时掌控全局,而这样的习惯可不仅限于炼药之中,譬如那位慕容院长,就不能用常人的观念去揣度了,而这个古月,也绝非常人……”
很显然,这句话的上下文应该是上官会长在给自己女儿做嘱咐,多半是出嫁前夕最后的依依惜别,倒是一针见血。
“所以,这锻造师也有自己的心境?”古月听明白了,却也不愿继续纠结,尤其是上官铃兰那玩味的笑意让他背脊发凉,这很明显是在敲警钟,在告诉古月,上官会长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上官铃兰自己,也是清清楚楚自己的决定到底会面对生命,但她不后悔!
“没错,所以你要不要再去问问父亲?”
“也不能事事都麻烦他老人家嘛,以咱们四人的智慧,对了,鬼瞳你也来参与下嘛,给点建议?”
“没有。”
“好的。”
这让人无语的对话却显得十分自然,古月继续着自己的论调,“以咱们五人的智慧,看透一个锻造师又有何难?既然炼药师算是七窍玲珑,那锻造师算不算一根筋?我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啊!”
“没错,一说锻造师就会想到‘千锤百炼’,可不就得一根筋么?不然又怎会耐得住那个枯燥和寂寞?”
“所以,这顺皇和十三皇子属于那种为了自己目的可以一往无前的主?这种人好像不难对付啊,为何偏偏派他来呢?顺国人不怕被我坑么”
对自己的判定还是相当准确的古月就很意外,这么明显会被坑他们也愿意,难道有诈?
“又或者,他们也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准备用真正的诚意来交涉?到时候你也不好意思直接拉下脸面去坑人了不是么说到底,你也不是真的卑鄙无耻。”
原来慕容荻对古月的认知更位准确,这让他情何以堪?
但这事如果就这么发展,倒像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很有点不爽的意味。
“啧啧,看来我又被人拿捏了……不过算了,说到底还是不够坏……你们觉得长孙家的人会不会从中作梗?在我看来他们会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搞出事端,可比拆几个房子靠谱得多。”
提到长孙家,古月特地看向了项无忧,因为她毕竟也流着上官家得血。
“哥哥,你刚刚去找过母后了,对吧?”
“没错,她还是那句话‘和他们不熟’。”
“所以无忧也是一样的话,我和他们不熟!”
看着项无忧坚定的眼神种那难以掩藏的闪烁,古月有点不忍,伸手摸了摸项无忧的头,“有没有需要留下的?”
“不必了。”
依旧倔强,可眼角却不自觉地出现了泪光,这一次她可没在演,因为那些人的确是她的亲戚,从小到大也没少对她“用力巴结”,但这种自己母后都不曾感受过的“亲情”也的确容易让人不舍,虽然明知道这些人都动机不纯……或许这就是人性的柔软吧?
但她依然记得,叔公让自己骑在他肩上时那份笑意可并不违心……
上官铃兰和慕容荻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一左一右地挽住项无忧,“有你母后,有我们还有这家伙在的,一直在的。”
“嗯!”
终于决堤的泪水可没楚后那么坚强,但项无忧同样知道,这种结果是那些人命中注定,早在他们逃离楚都的时候便已经上了自己父皇的必杀名册。
就这样,对古月而言最关键的步骤其实已经走完,之后的设计反倒没那么重要,因为这些人既然不再隐藏直接“小酒馆”下手,就说明他们过的其实并不好,需要一份功绩来让“黑市”觉得他们依然有利用价值,不然长孙家的人随时随地可能成为炮灰,更何况唐问天就在这里。
那么对方一定比自己更迫切,所以找出他们这件事反倒可以省省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