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之前的学徒还是准备再次测试的贵族,古月一股脑全留在了院子里,毕竟地方大房子多,只要自愿就行,而且,古月给这个地方重新命名“我有药”。
虽然这个名字很直白,但如此直白真不是取名的习惯,可这地方反正是古月管理,他爱怎么叫谁又会说什么呢?
留下的人除了分配好自己的住处之外,只需要记录下各自的信息并且检测属性,有人会专门为每个被记录者登记在册。
古月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我提高,每个月会有相应成长记录的排名,优胜劣汰,当然,提高的方法古月会事先教授,但关键是个人吸收和练习的结果,如果实在太不理想,很可能会面对被除名的命运。
至于除名后,古月倒是并不打算简单将人扔出门便算是,适当的关怀还是需要的,譬如寻求可行的就业机会,至于能不能真的弄到这些机会,他可没打算打报告做申请啥的,一枚丹药解决不了的事,就两枚吧……
一切安排妥当,虽然大部分人还是摸不着头脑,但古月的行事作风无人知晓,只是有一种很单纯的信任和依赖,于是,多半既来之则安之并不异议,倒是让古月很意外,“这些人真的事纨绔子弟么?”
当然,有一人例外,她此时就坐在古月对面喝着茶。
“怎么今日突然来了?有什么事么?”
“古大人这不是在重整炼药师协会么?我好歹也是曾经受到过检测的人员之一,听从陛下的旨意而来,难道古大人觉得我不该来么?”
唐羽星没好气地说着,让一旁的孙逸月很疑惑这两人到底是很熟呢还是有仇怨……
“怎么会?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我这大门随时敞开。”
“我才不需要,再说了,我不走门你拦得住么?”
“额……咳咳,今日怎么没有带那个银色面具了?倒是别样的风致。”
“原来古大人连我的私事也打算管了?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你以为你是谁?”
此时此刻,古月若是还看不出来唐羽星是特地找茬,那就白混了。
“投降,我投降,唐三小姐今日有何见教大可直说,小的无有不从!”
无奈,古月只能伏低做小,毕竟一般情况下跟女生讲不来道理,更何况是一个分分钟能把自己射成筛子的女生。
“原来你是唐霁凰的妹妹?怪不得觉得有点相像,而且都这么天生丽质。”
孙逸月适时地找到了切入点,所谓“师妹”,此时一定得为“师哥”分担,因为她十分肯定,自己这个“师哥”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是陈国来的那位孙小姐是么?还真是大家闺秀的风范,难怪这家伙一见倾心,从那么远把人直接领回来了!”
“额……”古月想要插嘴,忽然发现自己插不上了。
“三小姐误会了,其实我也算不得什么大家闺秀,也就是个愚笨的娇小姐而已,和令姐相比实在云泥之别,又怎会千里迢迢来此找不自在呢?不过可惜,楚国皇帝陛下给古大人指婚了,却不是令姐,她一定很伤心吧?”
虽然看不到唐羽星那薄纱下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里射出如有实质的光亮已经说明一切,搞不好会用动粗收场。
“咳咳……两位,两位,淡定,淡定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何必动气?”
“你闭嘴!”
“古大人是你何人?为何就得听你的?难道堂堂楚国护国大将军府上就是这般涵养?”
“你!好,很好,古月,你亲口告诉她,我是你的谁!”
“哈?!”古月很纳闷,“这个问题有标准答案么?小姨子?似乎现在也不算数啊!未来小姨子?有这个称呼么?”
“你居然犹豫了?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不是我把你从那小巷里捡回家的么?难道你光天化日之下一丝不挂不是我派人去帮你的么?难道你饥肠辘辘还被人欺负之时不是我给你吃的么?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么多天的寄宿,可不止十顿饭了吧,难道我不应该是你的大恩人么?”
“额……”古月愣在当场,“这丫头什么时候还会巧言令色了?谁教的啊?”
孙逸月也一时语塞,古月进入唐府之前的信息很难搜集完备,只是听说沦为乞丐颠沛流离,这时由唐府接入后才立刻崛起,可唐府是如何接上古月的,又是由谁去接的,自然无人知晓。
“没错,昨晚陛下大宴群臣,在下就当面谢过了大将军,其实更应感谢的是三小姐您!如果我能站起来,此时一定好好鞠个躬……”
“是么?你感谢我的方式就是让我的姐姐伤心?就是让我的妹妹难过?”
“是啊……都是我的错,我让霁凰伤心了……欸?等等,晓焱干嘛难过?这个我可不清楚啊!”
“你不清楚?昨晚宴会之后,她跑去二姐那哭了一整晚,我都看不下去了,不然今日干嘛来找你这个晦气的家伙!”
“刚是谁说的奉旨前来?你敢不来不是抗旨不尊么?”古月腹诽不止,“不过这丫头是为了唐晓焱过来的?不是唐霁凰?天地良心,唐晓焱为啥难过我真不知道啊,她昨晚分开时还在说‘二姐那有我’,就是这个方式?她自己不停哭,霁凰就没时间去哭了是吧?”
“三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昨晚我和晓焱妹妹在宴会上忽然感觉到心情无比复杂,最后十分放纵地抱在一起哭的死去活来,好在楚国皇帝陛下没有怪我这个外来的殿前失仪,可我们哭并不是古大人的缘故啊,依稀记得是当时的乐曲太过动人,一时心绪激荡。”
“你知道么?为何听了那乐曲你会想哭?”
“这个我还真不明白,请三小姐解惑。”
“因为你本就有很多伤心事,只是自己压着而已,不敢释放不愿意去放纵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这异国他乡,如果本来就没有泪水需要去释放,又怎会被人牵动呢?”
“或许是吧,我确实一直被人说给自己的担子太中了点,所以昨晚发泄之后反而轻松了不少,可如果是这样,晓焱并不应该哭才对,我清楚地记得她自己说过,一直都没有难过的时候,因为有哥哥姐姐陪着,有军营弟兄们照顾着,在外面还有那些碍于大将军面子的人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