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圣灵本就处在紫府境巅峰期，又在前几日成功突破，他现在已经堪堪晋升为返虚境初期。不过由于他境界不稳，要是他自己不提，就算是紫府境的长老们也不会发现他实力的提高。
可徐婧只是一个炼体境的小娃娃，怎么能够准确看出自己的修为高涨呢？难道他修行了什么特殊的秘法，能够探查出外人的真实实力？
“族长多虑了，只是我的感知力天生较其他人敏感。刚才我一见您，便察觉出你身上的气息有异，联想到这一段时间来族长总在闭关修炼，所以我大胆猜测，您的实力提高了不少。但至于您修为提升了多少，弟子就不清楚了。”
徐圣灵听完，忍不住地拍好称赞。
“虽然你在修炼上并无较好的资质，可你与生俱来的感知力和聪明劲达到了其他弟子望尘莫及的高度，啧啧，但凡你的天赋再高一点，也不至于被人称作废物。”
徐婧听着他的这番感慨，内心并无多大的波动。
上辈子，他将曹良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一路培养至沧澜大陆的第二强者，其中的经历的种种磨难旁人都难以想象，这也导致了他对修炼境界的熟知程度极高。
即使这辈子自己还处在修炼的懵懂期，可上辈子积累的几千年经验还在，论感知力和认知力，没人能比得过徐婧。
“族长，你急匆匆地唤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吗？”
徐婧还赶着去修炼，实在没有心思在这儿陪徐圣灵聊天。
“徐婧，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我，我心里明明很清楚你在徐家的尴尬处境，却从来不曾主动站出来为你辩解，真是抱歉，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徐家，难免有一些顾及不到的地方，要是你和妹妹遇上了什么问题可尽快来找我。只要我在徐家一天，你们就不会被人欺辱。”
徐圣灵面色有些沉重。
他以前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生活的环境竟然如此恶劣，今日发生的事便是他的重大失职。
“族长，你言重了。我和妹妹之所以能平安长这么大，全靠你在背后的默默保护，不然，我们两个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这些话倒不是徐婧在瞎说，毕竟很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去世了，留有他和妹妹生活在世上，当时要不是族长开口收留，那么点的孩子如何在乱世中生存下来，所以徐婧内心其实是感谢他的。
何况，要不是顾及族长的势力，徐杰一行人早就将徐婧打死在徐家了。
徐圣灵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徐婧会把他做过的好事一件件记在心里。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要是出生在平凡人家，你的生活将会舒服很多，世事难料啊。”
他重重叹口气，又微微摇头。天道果然是公平又残忍的，它既然给了你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与认知力，就不会再赋予你极高的修炼天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今日叫你过来是想问清一件事，你在演练场光明正大地和徐杰约战了？”
“没错。”
“地点在演练场，时间是一个月后。”
“族长，你既已调查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来问我？”
徐婧无奈一笑，一双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徐圣灵，好像在试图引起他的其他兴趣。
“胡闹！你和徐杰都把族规当耳旁风了是吧？竟然敢在那么多师兄弟面前约架，是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了。总之，我不会同意你们的这次比武，徐杰那边我会亲自和他谈话，你也用不着担心会遭到他的报复，一切有我顶着，没人敢去骚扰你修炼。还有，那个月例的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怪我没有意识到一些人的算盘。”
徐圣灵紧皱着眉头，时刻都不敢放松。
“这些杂事你就别管了，每个月的月例照常去拿。族规里明文规定，十六周岁以下的修炼者，家族每月必须给他们分发修炼资源，这也算是我们徐家的一个传统了，我看谁敢违背？”
徐圣灵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肃，脸上的表情尽量舒缓了一些。
在他的印象里，徐婧只是个修炼天赋不够的弟子，他不会蠢到用自己的性命去下一个必输的赌注，所以徐圣灵敢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徐杰强迫徐婧答应的。
“一个个都反了天了，为了那点修炼资源，有些人竟然无视同门师兄弟的情谊，逼迫你答应如此恶毒的比武，真是枉为我徐家弟子。”
今日要不是他正巧听到外面弟子的议论之声，徐婧是不是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下去？那自己和妹妹的月例都会被徐杰一人拿走，到时候有苦也说不出。
而族规中是规定弟子可以通过约战达成某种协议的，长老包括族长在内都不可插手弟子的约战之事，要是徐婧真的和徐杰一起站到了演练场上，连徐圣灵自己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了。
幸好这幅场景还没有出现，一切都不晚。
徐婧看着徐圣灵气愤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动容。自从他重生到这个躯壳以后，徐家上下不知有多少人对他翻了白眼，每日里更是有数不清的人朝着他谩骂，到头来，族长竟成了徐家最明事理的角色。
待他日后实力强盛了，一定会回来帮助徐圣灵解决徐家的大小麻烦事，不说别的，就当是报答他对自己释放的善意吧。
可惜，现在这事，不论徐圣灵如何劝说，徐婧就是不愿意放弃与徐杰的比武。
“族长，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是我主动提及要和徐杰师兄约战的。”
徐婧平静地抬头与他对视，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擦出别样的火光。
“你不要命啦，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送死。”
“我不是去送死，族长，你相信我会打败徐杰吗？”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一旦你和徐杰站在演练场上，比武就正式开始了，到时候你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来不及救你。
徐杰他早些时间就是炼体境巅峰的实力，经过一个月的修炼，也许他能成功突破聚灵境，那时候，你想要战胜他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