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随后又沉默倾听。
月纱此刻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回到了那段让她难堪悲惨的时间。
“我恨，可我恨那些将我扔出来的人，我不恨那些施暴的人，所以我发誓一定要站在比他们任何人还高的位置，那时绝对不允许再有人可以随意欺我，辱我，丢下我。”
一段话说下来，他的眼神里全是报复过后的痛快感觉。
月纱看过来问：“永荣郡主，你觉得我做的对么？”
沐玖芸一愣，她没有想到月纱竟然会如此问自己。
她一双眼眸透着澄澈：“我说不出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话，我亦说不出劝人大度别计较的话，正所谓刀不在谁身上谁不知道疼，可我相信天道报应总有轮回。”
月纱却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若真有报应那就今生来吧，再轮回谁还能记得前世。”
沐玖芸：“……”我记得。
月纱也不嫌弃桌面上的茶粗糙，直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然后看向沐玖芸道：“有没有想过去西北国？”
沐玖芸摇头：“我喜欢现世安好，多陪陪家人。”
月纱道：“家人也可以去。”
沐玖芸再次摇头拒绝：“我还是喜欢自己国家的风土人情。”
月纱突然道：“突然有些羡慕墨钰。”
“嗯？”
“永荣郡主。”月纱站起来认真的看着她：“你会喜欢西北的。”
沐玖芸不解，她已经拒绝了，难道拒绝的还不够明显？
见他离开，沐玖芸也没有多呆直接回去。
马车里她仔细回想心里觉得的不对劲，终于让她察觉出不对劲的味道了。
是那茶馆的人，月纱一个眼神茶馆老板娘直接退开，这种熟悉感就像墨钰跟他的属下一般。
当然，只有熟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力劲跟默契。
见她笑了，司琴问：“夫人，您笑什么？”
沐玖芸道：“猜到了一些东西。”
她闭上眼睛，靠在车厢里休息。
……
第二天早上，天还微亮沐玖芸就叫了起来，然后就被隆重打扮。
此刻墨钰已经在外面站着了，大年初一五更祭祖。
沐玖芸收拾好出来，就跟青霞公主迎面遇上。
青霞公主看了沐玖芸一眼，只是一眼那眼神中就透着恶毒。
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敷衍的给青霞公主行了个礼，心想她乐意瞪就瞪吧！
“哼！”青霞公主一甩袖子，直接被搀扶着离开。
青橘扶着沐玖芸，冲着青霞公主的背后做了一个鬼脸。
冷哼一声道：“小姐，您看她看您的眼神就好像您是她的杀父仇人。”
沐玖芸赶紧嗔怪了青橘一眼道：“不能乱说，被有心人听到你还想有好？”
青橘赶紧低下头，笑道：“小姐，奴婢知道了。”
沐玖芸拉了拉青橘的手道：“对付我的人多了，他们自然会拿你做文章，以前在老家我可以纵着你可是在这里不成。”
青橘嗯了一声：“小姐，奴婢都记下了。”
墨家子孙，纷纷进入祠堂祭拜，女子在祠堂外祭拜。
整整折腾到清晨才算结束，然后大家都移步元帅府的待客居。
曾谦作为青霞公主的干孙自然会在今日前来拜年。
沐玖芸只见曾谦一人，他身边并没有带孩子心里不免疑惑。
曾谦看到沐玖芸时，那眼神投出浓浓的杀戮，不过他掩藏的很好也总是低着头所以根本没人发现。
他给青霞公主磕头拜完年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听说沐染枫已经查到他这里了，甚至证据确凿，还有他友人的亲笔供书。
老王爷找过他，意思是让他自尽不要牵连任何人。
可他不甘心，明明算计那么久一切都成空，这一切都是沐玖芸那个死丫头不肯配合惹得祸。
如果当初沐玖芸能够被算计给顾离城做妾，他又能拿到那些嫁妆弄到沐家，今日风光的就是他。
她的女儿就那么在雪地里被人穴成人棍也是因为这沐玖芸所谓。
以上种种，沐玖芸就不该活着。
他将袖中的刀藏好，他就算死今日也要为女儿报仇，也要除去心头之恨。
另一边，沐玖芸并不知道危险降临，而是跟各位长辈或者堂兄堂嫂说话。
卢国夫人简直就是一反常态，将沐玖芸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卢国夫人，就算心里有猜测有疑惑也不会今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