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雪伸出手,干脆利落地又拿了一杯酒,默不作声地喝下。
所有人:“……”
岑露白眼底泛过担忧。
容稚大笑,不解:“姜姜,你这也太小气了吧?什么都不能说的吗?”
大家跟着笑,姜照雪整张脸都红了,奶凶奶凶地:“我答完了,你快问谈姐。”
容稚瞬间变了脸色,扭捏起来。
姜照雪:“……”
岑露白靠近她,轻声关心:“还好吗?会不会喝太多了?”
姜照雪心软趴趴的,细声逞强:“没有,没事的。”
岑露白眼眸幽深,有宠溺闪过,终是没说什么。
容稚想好了问题,问谈殊如:“你最近觉得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姜照雪:“……”
胆小鬼。她腹诽。
她扭头和岑露白咬耳朵:“露白。”
带着酒香的气息撩过岑露白的耳廓、鼻尖。
岑露白喉咙动了一下,答应:“嗯?”
姜照雪请求:“一会儿要是有机会问谈姐问题的话,能不能帮我问个问题。”
别说一个,一百个也可以。
她不露声色:“可以。”
姜照雪便拿出手机,自以为很快,其实无比慢地打字:“问问谈姐,谈恋爱的话,会不会考虑女生。”
她把字打完,递给岑露白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世界好像开始晃,灯光、屏幕、容稚、谈殊如……大家的笑声和笑脸好像都变得很模糊。
她好困啊。
她完全只凭着本能在按手柄。
岑露白正准备帮她刺杀前方的橘子,眼睁睁地就看见她跳河自尽了。
她唇角不由浮起笑意,想要关心一下姜照雪,下一秒,肩膀一沉,姜照雪靠在了她的身上。
岑露白按手柄的动作一顿,偏过头看姜照雪。
姜照雪歪着身子,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似乎是睡过去了。
一张明秀的小脸上满是红晕,那张总是翘着的m唇,微微撅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像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可怜又乖巧。岑露白心一下子好软。
她没再动手柄,无心游戏,只放低了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等这一局比赛结束。
五分钟后,战局结算,岑露白和姜照雪双双垫底。
大家兴奋,正要起哄,转过头来才发现姜照雪睡着了。
岑露白正侧眸低望着她,神色间是没亲眼所见前,谁都无法想象会在她脸上出现的那种柔情,众人不自觉都消声了。
原来冰山也会融化,荒漠也会开花。
岑露白抬眸,又是清清冷冷的客气:“你们继续玩吧,我和她先回去了。”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自觉放低声音,关心:“姜老师是醉了吗?”
岑露白颔首,轻声叫姜照雪的名字:“照雪……”
姜照雪难受地睁开眼,懵懵地看着她,眼底水光潋滟,显然是醉得深了。
岑露白心疼。
谈殊如善解人意,邀请:“岑总,你们要是方便的话,我这里有客房,床品都是新的,你们留下来在这里休息一晚?”
“是呀,照雪醉成这样,下楼吹风,一路颠簸回去也不舒服。”容稚也正了色劝说。
岑露白考虑到车程,便也没有客气,对谈殊如点头:“那麻烦你了。”
谈殊如展颜,拉近距离:“哪里,刚刚进门时还说我们客气呢。”
岑露白淡笑,没再客套。
她伸出一只手揽住姜照雪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哄:“我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姜照雪眨巴着眼睛没说话。她直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望着岑露白动人的脸,她又想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只觉得好喜欢好喜欢她啊。
比喜欢她拥有的第一套《史记》、《资治通鉴》、她所有最喜欢过的史书还要喜欢她。
她没拒绝她,岑露白便当她答应,又哄:“那你抱我脖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