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看陆绎这么诚心,倒是也没用继续刨根问底,他等林平之跟着袁今夏一起去拜见杨程万,而岳灵珊也跟去看热闹的时候,这才准备问问根本的原因。
他抿了一口茶水,皱着眉头问道,“陆绎,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和我说实话,以你的个性,和锦衣卫的势力,应该不至于主动求帮忙啊。”
陆绎知道也瞒不住王跃,就认真的说道,“不瞒你说,我接到消息,青城派许多高手来了扬州,我担心这些江湖人物的来意,和这次十万两修河款有关。”
王跃听青城派就忍不住想到了林平之,他马上就询问道,“林平子和我们在杭州相遇,他父母这会在哪里?”
陆绎也是一个心思机敏的人,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很是慎重的问道,“他们的大船已经从杭州北上,大概会来见一下杨程万,你不会怀疑青城派的目的是林家人吧?”
王跃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林平之的太爷爷林远图曾经和青城派长青子比试,打伤了长青子,两家就这么结下了梁子。”
陆绎有些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很诧异的问道,“一场比试就结下梁子了?还延续了几十年?”
王跃看陆绎不相信,就给他说了一些内情,“问题是长青子是一个气量狭小之人,他自己挑战一个前辈高人输了之后,竟然自己把自己气死了,然后青城派就恨上了林家。”
陆绎还是不相信,就疑惑的问道,“可是长青子死了之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新任掌门还在计较这件事?”
他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傻了。
就像他刚刚抓捕的奉国将军父子似的,大部分都是有传承的,小气也不是不可以传承下去的。
想到这里,他就严肃的说道,“可是林镇南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了,可是他毕竟当过锦衣卫副指挥的人,青城派不见得会敢得罪他吧?”
王跃深深的看了陆绎一眼,这才淡漠的说道,“锦衣卫一直都是陛下手中的刀,一个告老还乡的刀,相当于废弃了,你以为还有多少存在价值?”
陆绎马上就想到了好几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帮皇帝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很快被皇帝卖了。
他马上想到林镇南这么多年,一定帮陛下干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准陛下很乐意看到林镇南死呢?
倏然之间,陆绎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陆绎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这样?
想着想着,他突然就有些愤怒了!
于是,他就冷哼一声说道,“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的!”
王跃看陆绎已经动怒了,这才很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锦衣卫就要做好准备了,只是你要注意保密才行。”
陆绎点了点头,他其实心里还有个想法,那就是青城派敢动锦衣卫的人,那他背后的人是谁?
东厂?
还是严氏父子?
他看了一眼悠闲自在的王跃,眼珠一转,就很认真的说道,“既然你闲的没事儿,不如跟着我一起去审审那个周大人吧。”
王跃有些愕然,这家伙竟然带自己去审案子,这是打定主意要拉拢他了。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他也很想知道,十万两白银,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被盗走的?
……
看王跃没有拒绝,陆绎马上就带着王跃一起去了大牢。只是两人刚刚进去,就被看门的老头儿给拦住了。
牢头姿态虽然很恭敬,但说出的话却很强硬,“大人没有知府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审犯人。”
陆绎早有准备,他拿出一张帖子,声音冰冷的说道,“这是皇上亲发下的驾帖,此案从今日起由锦衣卫全权接手。”
那老头儿看到那帖子,心里哇凉哇凉的,这让他怎么拦。
于是,他连忙很恭敬的在前面领路,带着王跃和陆绎就一起到了看押周显已的地方。
看着满身是伤的周显已,王跃挑了挑眉,这人怎么说也是工部的郎中,是一个文官,怎么还有人不等刑部的人来,就开始审问了?
而且,10万两白银在官库里被拿走,当地的直属官员,理应避嫌的。
他就皱着眉头说道,“都用过刑了?可问出些什么?”
那牢头看了看王跃,又看了看陆绎没有反应,这才老老实实的说道,“这人骨头比较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不过人证物证俱在,他也没办法狡辩的。”
王跃有些无语,10万两白银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竟然说物证也在,他连继续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他看向陆绎,却没有再继续说话,他等着看陆绎怎么做。
陆绎却很是淡定的让老头儿找了把椅子,等坐下之后,这才认真的说道,“其实我认识周大人,那年冬天…整个屋子里所有的官员最次的也是穿着一个棉靴,只有你穿着一个破了的皮靴。京官是比较穷,可是穷成周大人这样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本来正低头不语的周显已,听到这话之后就猛然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陆绎,发现是认识的,这才苦笑着说道,“周大人还记得我,还真是难得。”
陆绎看着周显已说道,“我奉皇上之命,全查理修河款贪墨一案,周大人如果有任何的冤屈,都可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