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看着王跃和陈萍萍一唱一和的,似乎就定了怎么栽赃北齐,他心中腹诽道,黑,一个比一个黑,只是想到这俩人都是帮自己的,他连忙把刚才的想法丢掉,然后,换了一个说法,击节称叹道,“妙啊,真妙,北齐派了那么多刺客击杀我,就是为了挑起咱们南庆皇子之间的斗争,这么做实在是可恶了。”
陈萍萍看范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仅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很是赞赏的说道,“那就依范闲所说,我这就去安排,想来陛下也会喜欢。”
范闲瞪大了眼睛,他这还没想好怎么和林婉儿交代呢,如果这么说,不就是把他拉下水了吗?他连忙摆手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王跃懒得搭理范闲,陈萍萍明显就是心情很好,开个玩笑而已,范闲竟然当真了,他也不搭理为情所困的范闲,对陈萍萍拱了拱手,很是有理的道别道,“我们就不打扰陈院长办事了,先走一步,等有空了,下次再聚。”
范闲也连忙施了一礼,然后很是不要脸的和陈萍萍亲热的说道,“陈叔,我走了,记住不是我说的啊。”
陈萍萍听范闲叫陈叔,愣了一下,马上就笑了起来,只是想到范闲后半截话,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傻孩子。
事情就像范闲说的一样,皇帝把范闲,大皇子二皇子还有林相陈萍萍召进宫里,几人商量了之后,就下了诏书。
诏书中先是痛斥杀害林拱的东夷城狂徒,让东夷城交出凶手,又下旨攻打北齐,以报复牛栏街刺杀案子。
而范闲和王跃反倒是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当街搏杀了三名九品高手,还有那么多弓箭手,这样的少年英雄,可不多见,至于王跃和范闲的侍卫,也就没人提起了。
范闲看着事情戏剧性的变化,心里有些不安,就狐疑的看着早知如此的王跃,疑惑的问道,“王大哥,这就是政治?”
王跃翻了一个白眼,他也不懂,不过只是皇帝想干嘛就干嘛而已,他很无语的说道,“你想多了,这就是帝王心术而已。”
范闲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说是一切为了庆国,只是怎么有些讽刺呢?”
王跃拍了一下范闲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还是好好练功吧,九品高手啊,呵呵,你猜下一次你面对的会是几品高手。”
范闲有些懵,他马上反应过来,我去,圣旨说他因当街搏杀北齐八品刺客,被封为八品太常寺协律郎,就是说他没事可以去皇家别院看未来媳妇了,再也不用半夜翻墙了。
想到这里,范闲突然问道,“王大哥,陛下封我这个职位是什么意思?”
王跃白了范闲一眼,笑着说道,“两个意思,一个就是你和林婉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太常寺协律郎是娶公主郡主之前,必须做的一个职位,另一个嘛。”
范闲当然知道第一个,可是第二个是什么,他好奇的问道,“第二个是什么?”
王跃又拍了一下范闲的肩膀说道,“就是告诉你,不用半夜翻墙了。”
范闲突然就脊背发凉,他瞪大眼睛问道,“我以前翻墙都有人知道?”
王跃看这家伙才反应过来,就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晓得了,你不要小瞧鉴查院。”
范闲没想通这个问题,就疑惑的问道,“不是说鉴查院是陈叔的吗?”
王跃看着着可怜的孩子,聪明是挺聪明,就是不太了解人心,他无奈的说道,“鉴查院,你可以相信陈萍萍和费介,其他的还是要靠自己的眼睛。”
范闲郁闷了,他原本向着有陈萍萍在,他简直就是在京都第一大少了,可是王跃突然说鉴查院也只能相信陈萍萍,他有些疑惑的问道,“鉴查院有别人的人?”
王跃摇了摇头,我不确定的说道,“你母亲在太平别院遭遇刺杀的时候,鉴查院竟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吗?要知道鉴查院可是你娘一手建立的,所有的资金来源都是叶家提供的。”
范闲马上就懂了,他突然就觉得遍体生寒,咬着牙说道,“你是想说,京城里,我只能相信陈萍萍吧?”
王跃耸了耸肩,笑着说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恐惧,杀手是很多,不过大多当年都被陈萍萍杀了,其中就有皇后一族。”
范闲看着王跃,纠结的问道,“那牛栏街刺杀呢?你不是说是太子或者二皇子吗?”
王跃知道范闲是不想接受那个事实,依旧笑眯眯的说着最扎心的话,“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他们都可能是长公主支持的人,要知道不想交出内库的,是长公主。”
范闲这会儿已经听明白了,自从他来京开始,就是有进无退,他想拿回他母亲的东西,鉴查院不用他操心,原来他没来之前,陈萍萍还可能对鉴查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既然准备给他,肯定会血洗一遍的。
重点就是他如何才能拿回内库,要知道,所谓的内库,本来都是叶家的产业,而当初把叶轻眉的产业收归国库的理由就是造反。
想到这里,范闲突然就明白为什么王跃明知道陈萍萍是自己人,还让他低调了,看来他的敌人,始终都在宫墙之内。
想到这里,范闲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该怎么做?”
王跃看范闲有些着急,就笑着安慰道,“在京都眼线众多,你只能等,对于皇帝来说,他愿意给你的,你才能拿,不愿意给你的,你不能抢,一旦抢了,就是你错了。”
范闲愣了一下,马上觉得那里听过,他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了,那不就是发哥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