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医院,刚推开病房的门,眼皮就猛地跳了下,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底窜起。我差点都想转身离开病房了,总觉得今天这病房格外的阴冷。
但病房里只有我自己,没有其他的人。
压下心中的那抹不安,苦笑的摇了摇头,这是被人害得次数多了,都造成了心理阴影。
我拿出抗癌的药,用杯子接了点温水,将药服下。
药很难吃,但不得不吃,这关系到我的命。虽然脑袋里的那颗肿瘤被成功切除了,但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会复发。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怕死,因为我要是死了,小平安就没妈妈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该多么的可怜。
所以,我要活着,而且要尽可能的活到小平安长大。
喉咙中的药丸刚咽下,一道冲水声就从卫生间里传出,接着门打开,穆景廷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我条件反射的想跑,这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但我生生克制住了内心的害怕,止住了向外的脚步。冷漠的看着他,“穆总是不知道医院里也有公共卫生间吗?”
这么多次经验告诉我,跑是跑不掉的,反而会更惹怒这疯子。
穆景廷一步步朝我走近,他气场强大,即使只被他瞥上一眼,心都会颤一下,更别说现在被他恶狠狠的盯着了。
他将一张红色的请柬拿出来,冷酷至极的脸突然扬起了笑,但那笑,比刚刚还冷上几分。
“三月十五,你和季鸣举行婚礼!”
他说的咬牙切齿,每个字仿佛都被他嚼碎了一般。紧绷的脸上,额头凸起的青筋不断跳动,他将那张大红的结婚请柬揉成一团,最后再狠狠的踩在脚下。
我极力保持镇定,凉凉的开口:“怎么,不行吗?我未婚,他也未婚,两个单身的人结婚又没犯法。”
“我不同意!”穆景廷吼道,深邃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恐慌之色。
我笑了,笑声里满满的都是讥讽和冷漠,“穆总,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是不是还没弄清自己的身份,你不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再是你的妻子,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穆景廷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朝我又走了一步,我想表现的硬气点,但最后是没胜过本能,脚一步步的往后退,露出了怯意。
最后退无可退,我的背抵在了冰冷的墙上,而前面穆景廷还在不断靠近,我伸出双手抵挡在他胸膛上,不让他继续靠近,皱眉冷声说道:“穆景廷,你不要乱来,我只要大叫一声,医生和护士就会过来。到时候消息传出去,夏月知道你又来找我,必定会非常伤心的。”
“夏瑜,你真是学不乖。”
穆景廷话音未落,唇就用力的封住了我的嘴,这次他没咬,霸道中竟有几分温柔。当我察觉到那份温柔的时候,我却越发惊恐不安。
穆景廷要是折磨我,我还能猜到他的目的,无非是让我痛苦。但现在,他表现出的温柔,却让我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这是我不安的源头。
温柔而缱绻,甚至沉迷,这就是此时穆景廷接吻时的状态。
我无法挣脱,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吻,我极力的想忽略那抹温柔。但渐渐的这个吻,勾起了我记忆深处和穆景廷相处的无数个甜蜜时刻。
那时候的穆景廷很温柔,他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我,三年里,我们比任何一对夫妻都要恩爱、甜蜜。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