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怎么听着,他好像一个飞黄腾达之后就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南宝衣瞧着他的表情,有点想笑。
她其实是能理解他的。
她曾见过他前世枯守孤坟、求遍神佛的模样,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多深情,他绝不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薄情郎。
没有他,就没有南家这一世的团圆富贵。
她并非任性的女子,是她的总会是她的,她等得起。
南宝衣轻轻握住萧弈的手指。
她道:“祖母,起初我也在犹豫,该以何种身份进宫。如今却是想明白了。书上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我偏要争这朝朝暮暮。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暂时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曾错过一世。
这辈子,她再也不愿错过。
然而这话落在长辈们耳朵里,却是傻气腾腾。
天底下,哪有小闺女愿意无名无分地跟在人家身边?
他们的娇娇就是傻!
老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想劝几句,却也知道根本劝不动。
他们只得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南宝衣。
南宝衣讪讪。
她其实不傻,真的。
萧弈反握住她的小手,道:“虽然暂时不能给娇娇名分,但其他方面的补偿却是能做到的。南承书还在盛京为官,回宫之后我就下旨,将他调到长安户部,为户部侍郎。”
南承书是南宝衣的四哥,也是南家唯一痴迷读书的年轻郎君,当年留在了盛京为官,并没有前往长安。
众人愣了愣。
萧弈又道:“如今大雍虽然南北统一,各地流通的货币却仍旧不同。我打算重新铸造货币,发行新的银票。南家钱庄遍布南北,或许,大哥愿意担任钟官。”
众人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