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生意。”眼瞳颜色极纯的美眸上挑,虽看着像是有点笑意,可眸底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从未远离,“让我们进去说吧,作为加尔家族的继承者,我相信你不会拒绝任何对于家族有利的事情。”
“这是当然的。”克里曼沙点点烟灰,斜着看眼管家;握住对方递来的手,迈下台阶,抬头直面这股,随风吹来的极致侵略感。
被一群侍从执事簇拥的二人离去,其浩浩荡荡掀起的风里还余有谄媚的言语和赞美之声未褪。
戴里克属实是看得入魔了,等着那道倾城背影彻底消失在璀璨灯光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转过头,一双眼珠子把身旁的披得盯出一阵哆嗦。
“老,老大?”
只觉打在面上的目光有些诡异,披得在戴里克面前伸手晃了晃,咽下口水,笑嘻嘻地开口说,“你身体好点了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戴里克淡漠地用鼻音回应,收回目光,低头嗅了下手指,仿佛在确定某道气味。
“你后面去了哪里?”他忽然地问。
“啊?”披得张开嘴,一阵干咳,用漫不经心的语调答道,“没去哪儿啊,那个冤大头后面还要请我们去四楼玩,反正不去白不去,还能,多花点他的钱嘞!”
“这样么。”戴里克用目光扫过,呵两口气,旋即被呕吐后残余的酸臭味熏着皱起眉。
“老大。”披得见此拿出水壶,笑得讨好,又有种他从未察觉到的心酸,“我……我的钱今晚用完了,你能不能借我点儿用呗,庄园里的开销还要补上点。”
“钱?”伸出的手顿住了,戴里克再看眼对方,竟笑的冷傲狂狷,宛如高高在上的顶层,对这种庸俗之物不屑一顾。
“这东西等我回去再说吧。”他收回了手,望眼道路那头。
“诶,我反正也就借着急用,马上就能还你的。”披得边说边飞快看了眼戴里克,紧跟着说出藏了很久的喜讯,“老大,我今天遇见个贵族要和我签约,说是要帮他的儿子夯实基础,一周给我五枚红晶呢!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五枚?”戴里克转过头,眼珠子还有些诡异的僵直,声音更是清冷的紧,“你是帝国班的学生吗?”
“我,我……”披得一时噎住,身旁的老大已摇摇头,迈步向道路边的马车走去。
“别跟来了,我这几天不想再见到你。”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戴里克直接上车关住门;伸手扣扣木板,示意车夫策马。
“老大!”披得见此焦急上前,可并不是被他养着的车夫长鞭一甩,两头品相略差的马儿就这般掀起冷漠至极的风浪,将剩在路边的人吹得狼狈不堪。
“老大!”
被遗弃的人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天上月,藏入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