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带着妹妹往外跑。一路跑,一路捡些吃的。”
话到此,他好像想起某事,笑容张扬的发出冷哼。
“那是什么时候?”老人夹烟搓了搓脸骨,垂头闭上双眸。
“也是这般下雪的时候。”艾斯摸了摸裂开伤口的嘴,裸露在外的双足再次冻到发紫。
“但这也多亏了他;若不是他教我人只要肯跪,肯捡剩的,那我们还是饿死了。”
“可这一切跟我那可怜的妹妹又有什么关系?”
带有血块的眼珠慢慢转过来,迎着风,想要看清身边人的脸。
“她是这样的可爱。”
“这样的讨人喜欢,为什么她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脸颊上的湿润更甚,艾斯双目大睁的念,念得风都有些微酸。
“因为我的无能吗?”
“那这世界……是她真的想来吗?”
“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什么不让我去争呢?”
寒风戛然而止,雪内只剩一个声音在回荡。
“只要你能让她好好的,我一辈子都是你的狗。”
“我不需要。”老车夫抬起眼睛,猛吸口烟,伸手盖住少年的头,轻轻揉了揉其头皮,“你去罢。”
风再起,这老者已经没了踪迹。
桶内水沸,独自坐在台阶上的少年扯下单衣;踮脚踩着白雪上,一步一步走进浴桶里。
南莲水咬住他的脚跟,把人儿拖入滚烫之中。
无数剃刀刮动皮囊,这些血垢被融化吞噬,莲水愈加血红,其内人宛如新生。
……
夜深小镇议事厅,所有法官与律查都站立在圆桌之后。
整个大厅入座只有一人,他用独臂查阅这起伤人案的卷宗,虽穿着老旧,可周边人无一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