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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楚鱼换了衣服,把头发编成三股辫,黑油润亮的搭在后背。用了一点口脂提了一下气色,之所以这么隆重,是因为她知道了郭邑丰也是在和小鬼子较量,这就够了,凡是同路之人都要同舟共济。
她心里稍微感到温暖了一点。
打开门匆匆下去,郭邑丰等着她呢,看她换了一身得体的旗袍,踩着一双高跟鞋,就赶快上台阶扶着她,“慢点,我扶着你,是不是不习惯这么高的鞋。”
楚鱼点了点头,郭邑丰扶着她坐上了车,随后坐上了驾驶位。大概是男人都喜欢车,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这车坐着舒服吗?”
“不都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呢,刚从南洋运回来的洋货。我很喜欢,走的时候带走。”
“谁的车啊,你这人真够脸皮厚的,是不是看上了就要拿?”
“别冤枉人啊,我刚立了功,奖励我一辆车真不多。这会儿放在咱们家门前就是给我的意思。”
楚鱼摇了摇头,“先别跟我说话,我回忆回忆你跟我说的你两个舅舅的事儿,省的到时候弄错了。”
郭邑丰有三个舅舅两个姨妈,大舅舅在老家打理祖产,二舅舅年轻的时候是个刺头,离家出头去投军,三舅舅一直是个乖孩子,兄弟里面最会读书的那个。
大概是自古文武相轻,这兄弟两不对付,没事儿就不来往,根据郭邑丰的说法,有一次两个舅舅三年居然没联系,过年都不带串门的。
看似关系不好,但是有一次有人在报纸上骂他二舅,他三舅气的当时就跳了起来,连着一个月就在和对方在报纸上互骂。还有一次,他三舅因为要带着学生研究驴马牛等家畜,被牛角顶了,肚子上当时就留下个窟窿,他二舅急的动用了很多关系给他三舅找药,幸亏是药送的及时,差一点人就没了。
这一次去他二舅家里,原因是二舅年长,为此他三舅很不高兴,扬言带着老婆登老二家的门是迫不得已。
郭邑丰的二舅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外地上学,儿子都在服役。他三舅夫妻两个没孩子,所以今天见面,只有两个舅舅两个舅妈在。
一进门,楚鱼被两个中年女人拉住了,左边打扮的很素雅,这是他三舅妈,右边的二舅妈打扮的很时髦,烫了一头小卷,很洋气。
楚鱼立即从他们的态度里感觉到不对付是什么意思了,他三舅妈就说:“哎呀,好孩子辛苦了,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东西给你,这个镯子送你了。”
楚鱼的左手刚被套上一个镯子,还没来得及推辞,右手立即套上一个赤金镶嵌红宝的贵妃镯。他二舅妈对着三舅妈那边一挑眉,“好孩子,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外道。”
三舅妈立即把自己的珍珠项链解下来,一下子套在了楚鱼的脖子上,“好孩子,这东西衬你,你一定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