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歧凤叫这话吓了一跳,他真要带十万两过去见徐大绥,那家伙恐怕能把他拖出去剁了喂狗。
李思也赶紧劝少都督莫胡来,说真要这样干了,以后谁还信都督,谁还信淮军?
“好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去写字去了,这件事你们办吧。”
广远也是说的牢骚话,这事是他老叔定下的,他这个做侄儿的哪敢不听老叔的话胡来。
除了押运银子和粮食的车夫,高、李二人就带了500兵。渡过运河后,队伍便马不停蹄赶往鸦庄,大致行了不到五十里就有等得着急的临淮兵前来接应了。
“高公公!”
看到高歧凤后面长长的车队,徐大绥提了几天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这要是淮军方面诓了他,那他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虽说事先和诸将们再三确认,又严密部署,可真“哗变”起来他们也有点收不住,最后到会合地点把人马一算,整整少了两千多,心疼之余也只能以少点人就少分些银子安慰自己了。
如同久未相见的兄弟俩,高歧凤和徐大绥同时上前,彼此深沉注视许久,最后会心一笑。
“原先听说公公和李棲凤叫贼人给掳了,我这心呐真是难过的很”
说话时,徐大绥随手拿起一枚发黑的银锭咬了口,银锭上赫然出现牙印。没错,软的,没添别的东西,这银锭里要添了铅什么的,咬起来咯牙。发黑是因为银子可能埋在地窖的缘故。
“唉,那事说来就话长了,还好,陆都督对我和李总兵、胡副将还算不错”高歧凤简单说了几句。
“都不容易,你们没办法,我这也没办法,”
徐大绥有些悲伤的指了指手底下的兵,“要不是为了他们有口饭吃,说什么我也不能干这对不起朝廷的事。”
验过金银,再验过数目后,双方的欢声笑语自是多了起来。徐大绥热烈挽留淮军一行在鸦庄吃饭,前几天他手下的兵把附近村庄抢了个遍,营里有不少鸭鹅。
酒足饭饱之后,徐大绥亲自送高歧凤东归。
临行前,高歧凤深情看着徐大绥,低声道:“陆都督让我对总兵说,要是你们在明朝那边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到他那边,别的不敢保证,让弟兄们有个安稳地方睡觉,有口饱饭还是没有问题的,再怎么着也比让百姓骂娘的好吧。”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有一队徐的部下赶着抢来的猪羊打河边过去。
徐大绥有些尴尬,朝左右看了看,“公公,你说咱大明真的要亡?”
高歧凤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徐大绥有点发愣。
“李自成已经打到京师了。”
高歧凤轻叹一声,“咱家也不好劝你什么,总兵自己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