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元虽急,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他相信马上就会有更多造反的河工赶来淮安城,到时候城内那帮福建兵就得分散四下去守,他只要死攻西城一定能够得手。
城上的三门炮的确对叛军构不成多少威胁,头顶挨牌和几层木板的河工在叛军的威逼下一步步向城门接近。
福建兵的火铳不住往下打,但却对接近城门的攻城队伍构不成多少威胁。
发现上面的守军拿他们没办法后,就是被逼攻城的河工们也开始兴奋起来,喊着号子卖力的将盾车和攻城槌推进了城门洞。
“撞!”
“轰隆”一声,两辆盾车重重撞在城门上,使得城门微微一晃,掉落一片灰尘,门后福建兵临时搬来堵实的石头也为之震动,上面的几块滚了下来。
“一、二、三,撞!”
带头的叛军军官喊着号子大声下令,盾车和攻城槌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撞击在城门上。
远处观战的李士元发现城上的福建兵拿城门洞子没有办法后,不禁有了喜色。
只要城门一破,他这边就是几千人蜂涌入城,那帮福建兵就是有火铳也挡不住。
“破城之后,漕运衙门的藩库你得带人给我看死了!”
李士元给心腹,也是当年随他一起逃出宁远当马匪的部下马瘸子嘱咐道。
“大哥放心,谁敢接近我就把他腿给下了!”
马瘸子也是狠角色,却不是真的瘸子。
城上的福建兵慌了,他们的火铳根本打不进下面的城门洞,任由那帮叛军撞城,这城迟早要失守。
郑泰也是急得出了满头大汗,他很清楚城门再是坚固,后面堵得再实,也禁不住不停的撞击。哪怕不被撞开,只要被撞出大洞来,外面的叛军也会蜂涌而入。
“大人,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就完了!”
“妈的!”
郑泰牙一咬,竟想带些不怕死的弟兄从绳上吊下去。闻讯赶到的知府吴大千却一把拽住他,说他有办法。
“去找些棉被来!”
吴大千朝自已带来助战的衙役们喊了一声,不一会衙役们就找来了上百条棉被。
吴大千从一名衙役手中拿过刀在被子上一割,然后对郑泰道:“郑千总,把你们的火药洒进去,再扔下去!”
郑泰不明所以,但见吴大千说的肯定,赶紧叫手下们照做。不一会上百条棉被就都被洒进了火药,然后全被扔了下去。
“妈的,福建人搞什么东西?”
李士元看着奇怪,城门下正在撞城的叛军和河工们也纳闷,上面没事扔什么被子,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却有十几枝火把从上面扔了下来。
“嗤”的一声,洒了火药的被子瞬间燃烧起来,产生的火焰四下乱喷,烫得附近的叛军哇哇直叫,手忙脚乱的就要将堆在门口的棉被推出去。
却是来不及了!
随着火焰的大量喷射,被子里的棉絮被迅速烧着,产生的大量浓烟一下灌进了城门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