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时,苏怜茵身子一动,打开了手里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卡片,放到桌上,说:“葬礼在明天,作为他的遗孀,即便只是为了孩子和更好地经营公司,都应该去参加一下,送他最后一程……之后你就自由了。”
“……”
我望着那封黑色的请柬,傻了半天,才说:“你在开玩笑吧?”
苏怜茵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冷了不少:“我像是那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的人么?”
“不,”我拿出抽屉里的离婚协议,说,“这是你二姐送来的,送到了梁听南的手里。如果他死了,干嘛要给我送这种东西?”
苏怜茵接过协议,这次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了一眼便说:“这不是他的字。”
“这的确不是。”我说,“可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二姐不希望你参加葬礼。”苏怜茵说,“你不去参加葬礼,我爸爸会很失望,不会再帮你的任何忙。”
“……”
“而我也会很失望,”苏怜茵说,“绝不会同意我妈妈把医药公司交给你,还会想办法让你破产、背上债务跳楼。”
我没说话。
“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有选择,”苏怜茵说,“去或者不去由你说了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繁华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他用什么自杀?”
苏怜茵说:“服毒。”
“……”
我的心脏狠狠抖了一下。
难道穆安安其实是骗我的?她是看我做了这事后心理压力过大,以至于病倒了,才骗我说她换了我的药吗?
对啊……
小白鼠的确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这几天我妈妈做手术,我爸爸一直在d国陪着她。医生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我爸爸已经快撑不住了,所以葬礼的事我们没有告诉他。”苏怜茵说到这儿,声音哽咽起来,“他们两个都……没多少日子了,所以我和我二姐的意思是,就这么瞒着吧,反正阿华那天都那么说了……”
苏怜茵走后,我呆坐在原地,望着茶几上黑色的请柬。
苏怜茵这幅样子显然不像作假。
而且明天参加葬礼,那我肯定能够见到遗体。
我不怀疑这是什么圈套,毕竟刚刚苏怜茵完全可以已一己之力制服我并夺走孩子,实在是不需要再有什么圈套了。
喉头堵得厉害,我拿起请柬,手指不住地颤抖。
打开来,里面滑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