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伯说:“你姐夫的公司一定是摸彩票来的。”
我问:“为什么呀?”
“你姐夫想要策划绑架,只要派几个保镖就解决了,”范伯伯说,“有必要请情敌的老妈么?”
我说:“他们俩有共同的利益。”
“但情敌的老妈更容易出卖他,让你知道这件事。”范伯伯说,“而保镖,或者是专业干‘脏活儿’的公司,可以确保你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说:“可能是那时候我姐夫还没想到,我男朋友的继母会出卖他吧。”
“这是最该想到的事。何况,同样的结果,哪样更安全便宜呢?”范伯伯说,“商人会自动选择成本最低,收效最高的,你说呢?”
的确,让保镖做同样可以达到那个效果。
而且保镖跟我们完全不认识的话,我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难道真的不是繁华策划的……
我说:“可是,这样可以同时栽赃给我男朋友,让我讨厌我男朋友。如果用保镖,就达不到这个效果了。”
“你的意思是你姐夫想跟你在一起。”范伯伯说,“那就更不应该找继母了。试想,一个连自己继子的女人都会背叛的,如何能让人信任?但如果她不能,又何必要跟她合作呢?”
我说:“可那是我亲耳听到的。”
范伯伯问:“你在哪里听到的?在谁口中听到的?”
我说:“当时我被绑在后备箱,听到了她打电话。”
范伯伯说:“那就是继母告诉你的。或许你可以换个思路,继母的确想要一笔钱离开,于是她选择绑架你,跟你姐夫要钱。你姐夫就答应了。”
我说:“那样的话,如何解释继母还打那种电话呢?”
“为了让你听到。”范伯伯说,“因为她的继子有需要,或许他也给了她一笔钱,这是更容易出现的情况。”
“……”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也不过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个,”范伯伯说,“孩子,虽然你已经很理智了,但还要更加理智。”
他说这是“更容易的”,的确,如果是权御跟权太太之间的交易,那这件事可以说密不透风,无法被任何外人知道。
从感情的角度上,权御跟权太太感情更深,权海伦仍然在权御身边。
不……我不应该这样怀疑权御。
我和权御交往一年多,他克己复礼,对我一直尊重有加,我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他不应该……
不行,我越想越头痛,甚至有点讨厌自己。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人影响?
但尽管脑子乱乱的,下车前,我仍然对范伯伯说:“等你拿到了我男朋友的资料,会帮我调查绑架的真相吗?当然,是先解决您的事。”
范伯伯微微一笑,说:“容我先看看小阿瑟的本事。”
这会儿才七点,三只正在客厅的地上摆积木,我爸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和范伯伯一起进来时,他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电视上的战争片,就像没看到我似的。
我有点紧张,不由得往范伯伯身后躲了躲。
范伯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来到我爸爸的身旁,一边坐下,一边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哎呦,穆老弟这是在生女儿气呢?”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随即扭头看向我:“干什么去了?还穿成这个样子?”
“穆老弟,”范伯伯说,“男朋友给她过个生日,你年纪不大,思想怎么这么老土?”
“……”
他忘了他在车上对我说了什么吗?
我有点想笑。
我爸爸被他一提醒,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看了看范伯伯,又对我说:“去把这衣服换下来,看着就不像正经衣服。”
我朝他吐吐舌头,说:“这是礼服呀。”
“可是又不好看。”穆雨说,“像一只女巫”
穆腾说:“像黑乌鸦。”
穆云举起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嘘……妈妈脸黑了。”
我白了他们三个一眼,换掉了这身不太漂亮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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