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我就知道,三只这一通电话惹事了。
“我需要把她要的东西拿给她。”高适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也是苏小姐的意思。”
我上楼把高适要的东西做了一份假的,交给他时,他翻了翻便收起来,微笑着说:“谢谢了。”
顿了顿,又道:“祝你一切顺利。”
送走高适,我再去叫三只时,他们房门大锁。
等我把门打开,再把堵门的玩具搬走时,他们三个已经完全睡着了。
我倒也不是想叫他们走,事实上,刚刚机场那边通知,今天暴雪,我们无法在原定的时间出发,行程只能再推一天。
晚上十一点,刘婶来告诉我,说穆安安要派车去接她,并说了个酒吧的名字。
自从回来后,穆安安几乎每天都出去跟各式男人约会,并由他们把自己送回家门口,或是像今天这样,让家里去接她回来。
我在家呆着也是心烦,便让司机歇着,自己取了车找到那间酒吧。
那酒吧和我印象里的稍有不同,音乐较为和缓,到处穿梭着漂亮的小伙子。
我在角落里找到了穆安安,她正靠在一个样貌干净的亚洲小伙子怀里,忽略掉穆安安那明显已经上了年纪的脸,二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就像热恋中的爱侣。
我把穆安安带出酒吧,小伙子便跟了出来,用生硬的英语说:“感谢您的光临!”
穆安安醉醺醺地给他衬衫里塞了一叠钱,在他年轻白皙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随即便被我按回了车里。
她身上酒气太浓,呛我头昏,索性便开了车窗。
刺骨的冷风卷进来,穆安安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她神情迷茫地望着窗外,许久,说:“下雪了……”
我没吭声,看她也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妈妈去世时,也是在下雪天呢……”她喃喃地说着,手指在怀里的礼包盖子上抠着,摸出了烟盒。
我见她几次三番打不着火,便调小车窗。
很快,一股沁凉的烟草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姐姐最讨厌下雪天了,”她吸着烟,低声地咕哝,“结婚也是在下雪天,离婚也是……下雪天真冷,又痛又冷……”
她说着,闭起了眼睛。
车开到家门口时,穆安安已经彻底睡着了,发出细细的鼾声。
我没有把车开进别墅,而是停在不远处,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那栋被雪花隔绝的智能小屋,出了一会儿神。
忽然,余光看到穆安安的手臂动了动,露出了里面的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