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心里更惭愧,说:“阿御……你不必为我说话,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权御没吭声。
“对不起,”我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权御依旧沉默。
“也不是迫于繁华的压力,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我丈夫。”我说,“更加不知道孩子是他的……我只是非常讨厌她。”
“你……”权御终于开了口,声音极为涩然,“可以瞒着我的。”
“抱歉。”我说。
告诉他真相,一是因为我真的觉得抱歉,二是因为,我希望他可以怪我。
别再这样无度地包容我了,怪我,然后跟我划清界限,对我们两个,甚至权海伦来说,都很好。
然而冗长的沉默后,终于,权御说:“看来我并不了解真正的你。”
“是。”我毫不客气地点头,“真正的我恶毒而且残忍,并不是一个好人。”
我也并不想做一个好人。
“但我依旧爱你。”权御轻声地说。
“……”
“海伦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他说到这儿,眼眶发红,并用手捂住了脸,“远不如你。”
他哽咽着重复:“远不如你……”
见权御以及后面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全都是意料之外的,所以待我从医院出来时,回国的行程已经被耽误了。
最快的航线需要晚上,但我并不想在半夜里带着孩子出门,索性改成了明天一早。
傍晚,我照例像以前那样陪着三只睡觉,但不过短短几个月,我就发现他们喜欢的睡前故事已经完全不同了。
拿着以前的绘本讲了一会儿,三只听得索然无味,最后穆雨又开始问:“我们真的不能给爸爸过生日了吗?”
穆腾说:“她还在考虑。”
我说:“我没有在考虑,这件事抱歉我没办法同意。”
那俩不说话了。
这几天他们总问,自然也收获了很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