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给燕娇卖了个关子,只说此法定是能成,燕娇想想,秦苏也不会骗她,心中倒也不急了,眼角眉梢飞扬,连带听岳临讲礼,都没那么厌烦了。
等第二日休沐,她就同皇帝说要出宫,皇帝因之前怀疑她一事,心有愧疚,又想起她在外那许多年,不曾在京中体会繁华,心头涌起一股当慈父的念头,当即就准了。
只嘱咐了一句:“勿要在宫外久留。”
燕娇应了是,皇帝又按之前所说,给了她六个暗卫,让她一并带回东宫。
燕娇看着眼前这一排的暗卫,暗暗撇撇嘴,懒得给他们起名字,直接叫“一二三”,几人对视一眼,没什么表情,躬身应了。
燕娇懒懒一摆手,他们就“嗖”地一下不见了,燕娇见状,心下琢磨着一件事,魏北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燕茁的人给打趴下了,那她这些暗卫,不会也是绣花枕头吧?
她皱皱鼻子,没再多想,赶紧出宫去同秦苏他们见了,一行五人就要往平乐坊走去。
她心下好奇,问道:“平、平乐坊是、是什么地、地方啊?”
她这话一问完,众人脚步一顿。李余晴恩是被胁迫来的,说是他不去,殿下就生气,殿下一生气,他就得滚蛋,此时一听燕娇问这话,他看了眼秦苏。
秦苏摸摸鼻子,冲燕娇一笑,那双狐狸眼流光溢彩,看得人晃了神。
魏北安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秦苏眼珠一转,在燕娇耳边轻声道:“不和殿下说了嘛,殿下去了便知,是个好地方。”
燕娇眨眨眼,又看向魏北安,见他将头侧过一边,她扬了扬眉,没再多问,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了。
只到了平乐坊,燕娇脚下一虚,秦苏扶着他笑道:“殿下也不能见了女人就腿软吧。”
燕娇转身就要走,秦苏一把拉住她衣袖,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带着些蛊惑的意味问道:“殿下不是不想纳妃吗?”
燕娇身子一直,又听他说道:“学生不是同殿下说过,这楚馆里的小蛮腰才是最妙的,今日来了,怎的不见识见识?”
燕娇:“……”
她琢磨了下,皇帝非要给她选妃,她又不能娶妻,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再则,她去多了,不信那些大臣不天天弹劾她,想到这里,眉间一松,转过身,就要进去。
可秦苏在她身后,这么一转身,鼻子直愣愣磕在他肩头,登时疼得她眼睛一酸。
“殿下没事儿吧?”
秦苏慌了神,见她摆手,才松了口气。
只他肩上被燕娇鼻子碰过的地方,似还有余温,软软的,有些暖。
她鼻头微红,眼里水波潋滟,端的更是比花还娇,比女子还媚。
秦苏甩了甩头,暗恼心中所想,见燕娇直起身子,似没那么疼了,才带着众人继续往里走。
平乐坊可谓美人如云,骚客云集,看名妓粉脂香腮,听时下小词小曲,热闹至三五更时,声声不歇。
几人一进入坊中,都被眼前众多美人姐姐和来往过客震撼住了,默了半晌,腿没那么软了,才去寻个去处。
其中一间最大的楚馆,门前两侧各挂着叠落的六个大灯笼,下坠粉色丝绦,随风摇曳。
待几人进了去,只见楼中热闹非凡,乐声悠悠然,曲调亦有情。
妈妈子将他们引到一处雅座坐着,笑看着他们道:“几位公子脸红什么?”
说罢,笑嘻嘻地以扇掩唇而去,唤了人来为他们添茶送果。
燕娇闻言,脸颊愈发涨得红,又瞧了瞧眼前的这几人,见卢清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些浑圆的姑娘,眼皮都不动一下,呆愣愣地张着嘴。
魏北安倒是坦然,但仔细瞧去,他耳尖发红,嘴唇紧抿,微微泄露出些许不自然,而李余晴恩头埋得极地,双手紧捏着膝上衣襟,不敢睁开眼,口里还嘀咕着:“君子当守礼,守礼。”
燕娇:“……”
她侧过头去瞧一旁的秦苏,见他一手摩挲着下巴,似琢磨着什么,看看那歌姬弹唱起来,略略点头,又见舞姬扭动腰肢,似是松了口气。
他歪侧着身子,在燕娇耳边低声道:“殿下你看,她们腰不比雀台那些姑娘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