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告诉娘娘,殿下开窍了,殿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书!”
民间一直有传说,但凡大病一场,醒来的人往往心性大变,成就一番事业。很显然,世子撞了大运!两个侍女飞快跑了出去,要把这事告诉娘娘。
俞明欢放下书,一脸狐疑,收了收汗衣的领口。
“莫非被我魅力所慑?”
随即,他走到一面衣冠镜面前。
镜中人约莫一米七八,十八九岁,披散着过肩的长发,体态均匀,身形颀长,肤色白皙。
睡了三天的缘故,此时面容有些憔悴,双唇泛白。俞明欢抿抿嘴,有了些色泽,他的下唇比上唇要厚实少许,面容不加控制的时候,像是嘟囔着嘴,流露一股憨气。鼻梁还算笔直,双目也不太凶狠,本是彰显贵气的两道剑眉在边缘处晕开,反而…有点慈祥。
总而言之,是张七分的脸。
俞明欢非常满意,比前世好看多了。
春分时节,天气还有些清冷,一辆由两匹不太健壮的白马拉着的马车从皇城内驶出来,马车不算豪华,木质的穹顶、车轓,窗帘是普通的青色麻布,车轮侧边是铜铁相间的钉子,轮毂被翠石包裹。
皇城住的多是些皇亲国戚,出行的马车多少彰显出身份,血缘亲近或者得势的娘娘,马车布料多用明黄色缎子,穹顶一般鎏金涂银,更有甚者,车轱辘也会掺和金子,再用洁白的透玉包裹,从远处便见着车踏金色流光,滚滚而来,宫门的卒子便知车内之人地位超然,很是客气。
这辆不算豪华的马车驶到宫门处,步卒长官恭敬无比,一句不多问,目送马车驾离。
一名头戴铜盔的羽林卫二十出头,显然刚就职不久,还在跟着长官学习“察人观车”的本事,对头儿的态度很是不解。
文武百官往来皇城,能驱车而入的绝对官身显赫,哪位老爷开的什么车,那是必须要了解的。虽说恪守宫门是本职工作,也得讲究分寸,对下要彰显皇家威严,对上则要使其感觉备受尊崇。
守门人不好当,得罪人。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显贵,在陛下面前嚼上两句,就算是跟宫里管内务的老公公诉几句苦,够他们喝一壶的。当然,反过来也亦然,他们被提拔的概率,比戍京卫的那群老爷们高得多了,皇宫羽林卫,那可是戍京卫的大头兵削尖脑袋都想往里钻的地儿。
讲究的不是身手,而是眼力!
待马车离开,银盔羽林卫长官看出了这位雏儿的不解,笑了笑:
“是苏妃的车。”
雏儿想了想,回忆上任前长官要求背下的《皇家人员背景及关系详解(插图版)卷一》,说:
“头儿,想起来了!”
他开始背诵:
“苏葵才人,同德十五年封妃…才人时期不受…。”
嘭!羽林卫长官一个暴栗,敲得雏儿的铜盔嗡嗡作响。
“苏妃的名讳是你叫得吗?!”
“头儿我错了,可我不明白,就算苏才人现在是妃了,也不必这番客气呀。小的见淑妃萍妃也常常出宫,头儿您可不像刚才阿!”
长官啐了一口,道:
“你可知道宁才人为何封妃?”
雏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