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也不管公务,自然也不会理会府里发生的事情。
几个妾室得不到宠爱,自然便把心思放在了权利和银子身上。
天天挖空心思去把银子扒拉到自己身上。府里没人在管,倒愣是让他们把府里的银子扒空了一大半。
等到侯爷夫人想要管教的时候,她自己的身子已经糟蹋得差不多了。如今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原来乌黑浓密的头发,如今稀稀疏疏的,看起来老了不少。
宁朗已经不愿意来看她了,只觉得她的仪容甚是不堪。
侯爷夫人悲戚戚地躺在床上,只觉得呼气也困难。
来诊脉的大夫除了查出她忧思过虑、身子虚弱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可侯爷夫人却夜夜不能寐,睡不着吃不下,已经把她弄得像疯子一般了。
再过了一个月,侯府门前挂起了白灯笼,侯爷夫人病故。
京城中人都觉得唏嘘,流言也随之散去,毕竟死者为大,再多的流言也不好再说了。
桃里目睹着侯府的景象,感受着内心里散去一半的郁气。
可以说,桃里对一切都冷眼旁观着,她并不想出现在明面上。里面的事情牵扯太多,能置身事外便是最好的选择。
不远处的宁朗一身白衣,面如敷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柔,举手投足都带着羞怯。
除去表面上的装扮,丝毫看不出来他有半点伤心的感觉,反而是一直在意自己的仪表是否得体。
来参加葬礼的宾客,看到宁朗的样子,只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更是后悔今日的到来。
侯府没有女主人在管事,对于进出之人,根本没有盘问。
桃里也很容易就混入进侯府。
她取出一包药粉,在路过宁朗身旁时,随意洒了出来。
宾客众多,倒是没有人发现。
宁朗只觉得身体有些痒,随后忍不住去抓。
除去一开始身上不对劲以外,脸上也开始痒了,宁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能用力在身上抓,想要让这种隐藏在骨子里的痒感减轻。
很快,他身上被抓出了血痕,脸上也被他自己抓出了一道一道的。
因为他的行为太过怪异,把宾客都吓到了,最后还是下人匆匆叫了大夫。
老夫人连忙让人把他拉住,要是让他继续抓下去,身上的皮肉都会烂掉的。
宁朗一直在挣扎,嘴里也在不停喊着,“娘,快请大夫,我的脸,我的脸不能出事。”
宁朗虽然忍不住要抓,可心里一直痛不欲生,他最在乎面容,如今看到手指上的血迹,便知道他的脸是有多惨不忍睹了。
来宾看着宁朗在此关头,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面容,都很是无语。
宁朗嘴里说的话,更是让他们不由得都抖了一下,堂堂男子汉,嘴里的话扭捏得让他们都生寒。
那些话若是从一个弱女子口中出来,能让人怜惜的感觉,可从一个七尺男儿口中说出来,却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