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章傻子-17(2 / 2)

泗水居士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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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魏庭独自一人顺着河边漫无目的一路走着。

夜幕像一把巨斧把白天还喧嚣热闹的车站周边劈成了两半。车站对面人群熙熙攘攘,车站周围却冷冷清清。

车站大门有一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上黑压压,冷清清的,唯独靠近路边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摆了家夜市摊。摊位的灶台上挂着一个大瓦数的灯泡,照亮了摊位方圆几米的范围,剩余的地盘就完全被黑夜的黑暗给吞噬了。

夜市摊位不大,只摆放了三张小桌椅。也许是刚过了晚饭又还不到宵夜的尴尬时间点,摊位上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忙碌地准备着宵夜的食材。

魏庭喜欢那样宁静的环境,看到摊位旁竖起的广告灯箱上写有炒粉的字样,魏庭走到摊位上,点了一份蛋炒粉。

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略显稚嫩的脸上留着几道吓人的刀疤,像是在脸上打了马赛克,透出神秘而恐怖的气息,让人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看着简易的摊位和年轻人娴熟的颠勺,魏庭很难把这个看着勤劳本分的年轻人和所谓的江湖人士联系在一起。

随着年轻人颠勺的节奏越来越快,铁锅里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魏庭情不自禁地夸赞了一句。“老板,你这粉炒得好香啊!”

不知是羞涩,还是被夸得太多而麻木了,年轻人微微一笑并未搭话。

“你这手艺干嘛不去热闹点的地方摆摊呢?”

“热闹的地方要收管理费。生意不好的话一晚上连管理费都挣不到。这里没人管,没生意顶多白忙活一晚上而已,也不会亏钱。”

“凭你这手艺到哪都不会愁生意吧?”

“唉!干我们这行的,光靠手艺也不行啊。我这相貌看着都吓人,谁愿意来一个看着像流氓土匪的摊位上吃东西啊。”话语带着无奈,年轻人却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吓人的外表并未影响到他坦然面对生活的勇气。

炒好炒粉,年轻老板一边装盘一边问道。“你坐哪桌?”

“我自己拿。”魏庭说完,从灶台上拿起炒粉。

“喜欢吃的,摊位摆在哪别人都会来。害怕我这长相的,到哪去人家都有忌讳。生活就是这样,看得透了,才会活得好。”

年轻人说着,麻利地涮完锅,转头又开始忙起别的事情去了。

这个特殊的年轻老板让魏庭联想到阿达,也许他们是殊路同归的人,也许他们有着各自不同的故事。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他们现在只想做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拥有活着的资格和尊严。

随着夜幕深沉,燥热的空气慢慢散去,狂躁了一天的县城逐渐凉了下来。大街上多了很多饭后散步街头的夫妻或情侣。

散步这种简单的感情交流方式曾出现在魏庭幸福的梦里。在梦里,那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他们闻着路边淡淡的花香,倾听河水沥沥的音符。一起看月亮,一起数星星,一起走过脚下的路,一起面对眼前的黑。

现实生活中魏庭却找不出那样真实的记忆。忙忙碌碌的生活似乎挤不出那样的空闲,碌碌无为的人生似乎也未遇到过愿意陪自己一起散步的人。魏庭突然觉得嘴里的那口炒粉咸得有些发苦。

魏庭曾以为走出这个世界,就会拥有别样的幸福。现在看来,世界再大,走出去的也不过是□□,幸福的灵魂依然还在那个原点——简单才是世间最幸福的幸福。

魏庭的大脑里自动弹出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无序地快速翻页,每次翻到林若依的时候页面就停滞了。

今早酒店一别,这个露水夫妻的影子像一条调皮的金鱼,不时的会在脑海里吐个泡泡。

魏庭也不懂自己到底留恋林若依什么。飘忽不定的想法让他丧失了给这份情感一个明确定义的能力。魏庭觉得自己的留恋和性无关。但是如果把这份感情定义为一见钟情,显然魏庭自己都不会相信。

应该是林若依身上的某些东西触动了自己,可到底是什么呢?

身材?!

知性?!

激情?!

神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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