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云铮坐在二楼最角落的那桌,点了一碗糖水一碟软糕,稍微乔庄打扮一番,布衣布鞋,完美地融入周围的庄稼汉中间。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看他,卜云铮稍微扭头,和苏音的视线不期而遇。
他微微垂着眼皮,稍一颔首,便收回视线。
苏音嘴角微勾,须臾就隐了下去,目光没有丝毫停留,继续看向闹哄哄的人群。
皇甫嵩坐在旁边招呼她,“苏姑娘坐着看吧,这出戏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呢。”
他让小二新拿了只琉璃盏,倒好糖水,“尝尝吧,挺好喝的。”
“多谢大皇子,”苏音依言坐下,对着姜荣点头,“王爷。”
姜荣笑着回礼。
苏音扬了扬下巴,看向闹哄哄的人群,“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强抢民女未遂?”
刘同饮了些酒,面色绯红,被人围着早就不耐烦了,“走开,我这不是没碰到她吗,难不成是嫌银子不够?”
他脸上难掩倨傲之色,“那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让小厮回去再拿些银子过来。”
那姑娘只默默地留着眼泪,不敢大声哭出来,而那老妇人却是个豁得出去的,恼怒道,“我们只要公子一个道歉,不需要身外之物。”
她气得眼眶泛红,“我们家里虽然不富庶,但也用不着以女儿的清白来相要挟,公子只要说声抱歉,承诺并未碰小女,我们母女当即就走。”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然后衣冠不整地出来,如果这是传回村子里,她的姑娘还怎么嫁人?
还不得整日被那些长舌的夫人戳着脊梁骨骂,说她不知检点。
刘同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妇人想让他道歉,他偏不,冷哼一声,“既然不想要银子就算了,别拦着我,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伸手去推围拢的大汉,奈何身形和力气实在不够。
恰巧这个时候听到老妇人说要报官,当即道,“你们便是报官也没用,我是当朝侯爷的亲侄儿,衙门奈何不了我。”
放在平时,他不会这么招摇过市,可今日饮了酒,酒气上头,又被缠得不耐烦了,所以直接说了出来,想以此喝退众人。
众人一听,果然犹豫了。
那可是侯府啊,他们无权无势,就算想出头也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突然进来了两名狱卒,边往上走边吼道,“谁报的官?”
周围人俱是一愣,大家都在这儿,衙门又那么远,自然是来不及的。
“是我!”
皇甫嵩突然举起手,出声道,“我报的官。姑娘的清白怎可儿戏呢?”
众人隔得远,只能听到他正派的声音,只有离得近的苏音才能看见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自然不会帮卜云铮,他只是个看热闹的,而且希望越闹得大越好。
不过这也顺了苏音的意。
苏音端起琉璃盏,轻抿一口,清香甘甜瞬间在嘴里化开,扫去了奔波的疲惫,“这糖水很甜。”
皇甫嵩眉毛一扬,笑道,“那是自然,我何时骗过苏姑娘?”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