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晴没隐瞒,直言不讳地道:“这次回来最主要是想迁户口走,毕竟”
“想把户口迁走单飞,你做梦!”不待俞晴将话说完,李菊花那边又跳脚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如此不待见,俞晴也有脾气,脸上的招牌式微笑一敛,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睨着李菊花,“不迁走也行,我现在就回筑路机械厂,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你看怎样?我的米婶!”
米柱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咳嗽一声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养大的”
“要不是因我是你们养大的,你还以为我会站在这儿和你好声好气的说话?”俞晴也是有脾气的,先礼后兵,既然李菊花想胡搅蛮缠,她也乐意奉陪。
“你们养了我几年,我在这个家却当牛做马十几年,要说谁欠谁还真说不清。”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当初怎么没把你”李菊花快气死了,这是要和他们划清界线的节奏啊!
这怎么行?
她还期盼这小妮子换一笔彩礼呢!
“把我怎么?没把我弄死?”俞晴懒得面对李菊花,跟这种泼妇攀扯简直掉价。
她沉静的眼眸转向米柱,“米叔还想不想好好谈下去?”
米柱被小辈威胁,心里也有火,他转头大声呵斥李菊花:“我让你闭嘴没听见,再在这儿啰嗦,我打断你腿你信不信?”
“天晚了,去煮饭去!”
说罢,转过头憋着火气,语气倒缓和不少,问道:“今晚在这儿吃饭?”
俞晴见他识趣,她也见好就收,颔首:“嗯,打扰米叔了,晚上还要在家里睡一晚。”
听到家里二字,米柱瞥了眼李菊花。
李菊花吓得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地去了厨房。
等人走了,两人谈话虽然说不上心平气和,但也没有剑拔弩张。
一问一答间,俞晴把米前进的意思阐述了一遍,着重说明他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而她为了以后的安宁生活着想,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有了这一趟迁户口之行。
米柱最后答应明天跟他们走一趟。
至于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俞晴没心思理会。
镇上没有派出所,按说管户籍应该是公安局的事,但乡下许多事都有变通之法。
乡下的人们没事很少去县城,为了大家办事方便,镇上镇政府办公室设了户籍室。
更人性化的一点是,但凡镇上赶圩日,不管是星期天还是节假日,府办公室都有人值班,这样大大方便了来办事的百姓,同样也提高了办事效率。
明天正好是赶圩日,所以俞晴才会挑了这个周末回来办迁户。
晚上的饭菜是高粱米混合着大米煮的杂粮粥,再配上自家种的青菜和盐菜,勉强凑合一顿。
俞晴喝了口粥差点眼泪都噎了出来,这也太难吃了。
高梁米没煮透,吃起来拉嗓子,盐菜除了咸,什么味也没尝出来。
这李菊花的手艺,真真是一言难尽!
从小到大,俞晴从来没养成浪费粮食的习惯,一碗粥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米柱这会儿倒是客气的让她吃饱,但是俞晴摇头说什么都不肯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