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管家听到水师营杨穆忠,愣了一瞬,显然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他赶紧拖着疼痛,赶回去通报段老爷。
段家老爷听到管家绘声绘色的描述,脸色难看,已经好多年没人敢这么嚣张了。
“老爷,对方是个小丫头,说在望乡楼等您,其中一个难得说是水师营的。”
听到是水师营的人,段老爷眉头紧皱,喃喃道:“苏州好像没有杨姓大户?”
“回老爷,没有。”
“妙家在码头调运大货船,想必与此事有关,你带人先找妙家麻烦,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段老爷对于水师营还是十分谨慎,柿子当然是找软的捏。
当日,江南港口,妙家正在调动几艘大船,突然被段家打断,蛮横扣下船只。
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航运商会怀疑妙家运输不明物资,需要扣留船只。
妙家人气得脸色憋红,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妙琪琪拦下身后义愤填膺的下人,先不说段家人多势众,就是打赢了,府衙那边也会替段家找回场子,吃亏的还是妙家。
“段管家,这船是杨家大姑娘要的,恐怕不是你想扣就扣的。”
“呸,我已经见过了,一个小丫头也想在苏州作威作福,她敢管吗!”段管家骂道。
妙琪琪脸色难看,显然段管家没有撒谎,他已经见过杨家大姑娘。
要是众目睽睽妙家的船被段家扣了,对妙家的名声影响以后这码头生意怕是难做了。
妙琪琪身边一个年轻男子上前低声道:“表妹,你看,我就说不该答应这种事。一个小丫头的话哪能信,还坏了父辈留下的规矩。”
“表哥,这是我决定的事情,你不要一口一个小丫头称呼别人!”妙琪琪不悦道。
妙海陶依旧不依不饶:“可惜现在丢的是妙家的脸,人家却人影不见一个。”
妙琪琪脸色阴沉,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
望乡楼,杨巧月并不知码头发生的事情,她在客栈等候,姓段的应该会过来。
等了两盏茶都不见人来,便不等了,去码头附近找庄子,租几日。
找庄子后,才听庄子主人谈起刚刚码头发生的事情,妙家的几艘大船被段家扣了。
妙家的人灰溜溜离开,以后这码头生意怕是要被段家垄断了,大家一脸担忧,段家贪得无厌,垄断之后一定会涨价。
杨巧月闻言,眉头紧皱,难段家没来望乡楼找她,原来找妙家麻烦来了。
她远远看到码头几艘大船被人守着,反而有些对不住妙琪琪,让她独自面对段家。
“走,去妙家看看什么情况。”
三人来到妙家,远远便听到正厅传来的争吵不休。
“表妹,现在只有跟段家合作,妙家上下才能有出路,你不能那么自私。”
“自私?”妙琪琪怒声喝道,“表哥是忘了我父母他们的船莫名沉江,无一生还了吗!除非我死了,不然合作的事你想都别想,明面是合作,实际是被吞并。”
“你要是嫁给段家公子,哪来吞并一说,不都是自家人!”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也开口。
“族叔!你这话什么意思!”妙琪琪面色一震,不敢置信看向屋内这些人。
似乎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这时候竟然没一人出声反对。
中年男子缓缓说道:“段老爷和我提了此事,我觉得挺好,妙家近半年的生意已经所剩无几,家族已经连维持都很难了,要是你不答应……妙家怕下个月都撑不下去,这是件好事。”
妙琪琪一脸悲痛,这可是她亲叔叔,父亲的弟弟,竟然说出这番话。
她知道家族情况被段家打压得很严重,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直拿父母留给她的嫁妆来维持,没想到竟然全部喂了白眼狼。
“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妙琪琪态度强硬。
“你还想着那个外地人能帮你?听表哥一句劝,那就是个小丫头,一个骗子,你一没拿钱,二没立契,糊里糊涂调船只,害得大家跟着丢脸……。”妙海陶滔滔不绝说着。
门外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咳,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
妙琪琪看向门外,正是杨巧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