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你放过他们,把我杀了!我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即便灰飞烟灭我也认了。”书瑶也不管门外的赵叔,咬牙抬起头对我喊道。
“师娘!?”这抬头让赵叔看清她的样貌,直接惊讶地大叫出声。
“快让开,你们快让开!这是我师娘,这是我师娘!”赵叔显然认出来了,激动地大喊大叫,但是表哥拦住,他也进不来。
表哥看了我一眼,我点头后,他这才将八卦镜给放下,同时给赵叔放行。
“师娘,您怎么还活着!您……”赵叔被激动冲昏了头脑,开口就知道不对劲,讲到一半硬是说不出下一句。
“你是谁?”书瑶的脸色苍白虚弱,疑惑地看了眼赵叔。
“我是山人,我是山人啊师娘!”赵叔摸索着,从兜里掏出黑白旧照递了过去,见到故人,他早已哭花了脸。
“山人!?”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身上着火,被书瑶扑过去的黑影突然抬起头,往赵叔伸出了黑不溜秋的手。
而几个黑影也有反应,莫名其妙地都站了起来。
“方明?”期间表哥跟胡明都问我下一步,我摇摇头,表示先看看进展,毕竟我们已经抓住了书瑶和几个黑影的弱点,也不必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
倒是赵叔,一把年纪的人老泪纵横,害怕的同时还碍着脸面不敢离开,
“你真是山人?”书瑶也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
“师娘!”赵叔当即朝着书瑶跪了下来。
“四个师兄弟里面,您和师父最疼爱我,可当您出事的时候我却帮不上忙,反而连累三个师兄死于非命,我该死,我该死!”赵叔跪下,当即一连串地说了出来,同时伸起手往自己脸上甩巴掌。
赵叔把几个师兄弟都给害死了?站在后面看着这出戏的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出各自的心情复杂。
“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那个人渣把我们害成这样。”再看向书瑶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流出泪花,伸出手阻止赵叔继续往自己脸上打去。
“啊…啊…”那几个站着的黑影则是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话,见到赵叔的时候都不自觉地伸出了手,像是很久没见的朋友。
“我至今不知道那个畜牲把师兄们的尸身葬在何处,我愧对您和师父。”赵叔朝着书瑶猛地磕了个头,在碰到地的瞬间却是被一直纤细的手给扶了起来。
“你师兄们的尸身我已经找到,包括你师父的,后面我将他们葬在了一起。”
“他们在哪!我一定要去他们的坟前磕头认错,我对不起他们啊。”赵叔哭得让人心疼。
“他们从来没有怪过你,还很高兴你将青华戏班传承下去,如今江南这边都有所耳闻。”书瑶说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几个黑影的。
而几个黑影又一直咿咿呀呀着,难不成这几个黑影就是赵叔的师兄弟?
我们几个都不敢置信,更何况赵叔?
赵叔嘴巴都合不上了,书瑶朝他点点头,赵叔瞬间不害怕了,哭着喊着上去就和几个黑影拥抱起来。
“师父,师兄……”
隔了几十年的重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中,这副场景是值得高兴还是让人悲伤?
我们几个叹了口气,走出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