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紧停下,杨夕父亲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摧残,早已虚弱无比。现在根本不能动他,直白点就是说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会撑不住死去。
表哥拿起纱布就往伤口处止血,我拿起电话给张天一打了过去。
可是对头却传来忙音,不知道此刻在忙着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又将电话打了过去。
不到五分钟,房门被敲响了。门口站着一个老人,白发苍苍。
“方明,我正好在最近参加医学研讨,你这么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李老!”我赶紧迎上去,他是我娘的朋友,市里知名的外科医生,之前胡明中了蟾蜍毒,就是找了李老帮忙才解决的。
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李老听到我解释的情况,连忙往卧室里赶去。
“这怎么不送去医院?”他一进来就吓了跳,表哥帮忙止血,已经换了好几捆纱布,地上也布满了血水和带血的纱布。
“来不及了。”李老也不啰嗦,过来查看后就知道了原因。他起了皱褶的脸上满是沉重。
几分钟过后,他额头都溢出了汗水,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伤口都是怎么造成的,怎么这么渗人。”李老擦了擦汗,望着我说。
“如果不是我在附近参加研讨会,还带着自己研发的金创药,估计他现在都去见阎罗王了!”
“这个不是很好解释。”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只是帮他止住了血,还有很多内伤没有处理,他的伤口实在太多了,我先回附近的医院准备工具,一会儿让救护车过来接他。”李老说。
杨夕在房门急得走来走去,我害怕给她留下什么阴影也没敢让她留下来。她倒是很懂事,很听话。
不过她越是这样,就越让我心疼。为什么这么天真懂事的孩子,家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打开了门,杨夕一把迎了过来:“方明哥,怎么样了,我爸他怎么样了!”
“没事啊,放心。”我尽量让自己笑得阳光些:“有哥哥们在,没事的。”
杨夕原本还想逞强,听我这句话直接就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方明哥哥,谢谢你们。”她一把将我抱住,紧紧搂着。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小女孩真的是让人喜欢又让人心疼:“行啦爱哭鬼,鼻涕都抹我身上了。”
“哪有,你乱说!”杨夕这才松开,跟小孩子害羞般低头。
“你爸没事,他现在昏迷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我说。
杨夕相信我的话,但还是担心地往里面看了眼才放心。
胡明和表哥留下守着杨夕父亲,我拉着杨夕出了走廊。
“你就先跟阿姨一起玩,做下作业什么的,你爸爸那边就交给我们,不用担心的。”我尽量不让杨夕担心,尽管知道她不可能不担忧。
“嗯!”杨夕重重地点头:“方明哥哥,谢谢你。”
她说完,又跑回了自己家中:“方北哥哥,谢谢你!”
“胡明哥哥,谢谢你!”
那边又响起了杨夕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我看到杨夕绝望的眼神里重新生出了一种新的事物,叫做希望。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即便刚才的情况有多么的危险。如果我力气不够,那把刀子可就直直插进我的心脏里了。
我的脖子后还有些火辣辣,牙印还没有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