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要!”我连忙制止,胳膊挡住了表哥。
符纸贴到两个死胎的身上确实有效,但这也会对他们造成伤害。两个都只是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像是在保护自己的母亲。
所以我不能让符纸贴到他们身上造成伤害,虽然他们都不是活着的。
“啊!”我的手上被撕开一个大口,婴儿虽然没有指甲,但划在我的手上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疼痛。
表哥也着急了:“不能用符纸,那我们怎么办。”
“试着用安魂歌。”我突然想起,外婆留下的书籍上有一首童谣,那时表哥试着唱了一遍还开着玩笑说这是哄死婴睡觉的歌曲。
他明白我口中的安魂歌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几个原本还生龙活虎的死胎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有种昏昏欲睡的迹象。
“有效!不要停!”我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外婆留下来的书籍上教的歌曲竟然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张天一也松开了手,几个孩子趴在孕妇的身旁,就像困了许久的小猫咪一般。
表哥一停下声,他们就又动一动手脚。
我忍受着表哥的“五音不全”,拿起手术刀进行了手术。
半小时后手术结束了,张天一手上用襁褓抱住了一个婴儿。
“是个女孩。”
只是与平常的婴儿不同,这个婴儿的头发已经长有几公分,张天一检查了一遍开口:“没有生命危险,但……”
他的顾虑我们清楚,整个307病房此刻除了表哥的歌声安静无比。女婴竟然没有哭泣。
要知道婴儿刚从肚子里出来,是要靠哭声来吸收氧气的,出生没有哭泣的孩子活不了多久。每当这个情况,医生就会抓住婴儿的脚跟将她倒过来,让婴儿哭出声。
可是这个办法张天一也试过了,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女婴睁着眼睛,好奇地望着“陌生”的世界。无论用什么手段检查,得出的信息就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大碍,她很健康。
“张姐,你把她带到保婴室里,我们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张天一将婴儿交给在走廊外因为着急不停走来走去的护士之一。
张姐在医院工作的时间比我们几个年龄还大,也有经验处理这类的情况,所以我们交给她不用担心。
几个在走廊等待的护士见婴儿平安,也都松下一口气,毕竟这次所有人都知道情况特殊。
女婴儿成功分娩,我们也在过程中取出了孕妇肚子里的几个“死婴”。
这几个死婴就是守在孕妇旁边,那几个别人肉眼看不见的婴儿模样。
表哥停下歌声后,几个婴儿的“魂”也开始动了起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没有危险,也都停止了叫喊。,安静了下来。
这一前一后的对比,让我觉得很是渗人。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你们的妹妹没事,妈妈也没事。”我开口,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语。但是我觉得他们是能听懂的。
因为在我这句话说完后,几个孩子深陷的眼窝里都流出了泪水。
胡明推开病房的门,手上拿着几个崭新的魂瓷。
刚才我就打电话让他带过来,也没跟胡明说明情况,他看着几个死婴有些愣。
“放心吧,以后没有人能伤害你们的妹妹。”我似乎明白过程中,不是几个死胎嫉妒健康婴儿的出生,而是害怕出生后她会受到什么危险。
也许孕妇怀孕了这么久以来,孩子迟迟没有出生的缘故就是因为几个死胎在“保护”着自己的妹妹,同时在保护着他们的妈妈。
我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将他们的尸体放入魂瓷中。
他们懂我口中的话,竟然笑了起来。这是非常真诚的笑容,似乎在感谢我们几个。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们吞了吞口水,几个孩子自己将身上还与孕妇连着的脐带弄断,钻进了各自装着他们尸体的魂瓷当中。
先前开始我们一直误会,以为几个死胎是嫉妒还活着的婴儿,所以不让我们动手术,不想让妹妹平安出生。
可是过程中我渐渐感到,几个婴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自己的妈妈,保护自己还活着的妹妹。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几个死在腹中的胎儿那么敏感,会害怕自己的妹妹,害怕自己的妈妈出生过程受到伤害。
几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死去,根本就不明白世界上什么叫做善恶,也没有所谓的三观。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能的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
换句话说,他们肯定是受到过什么样的“阴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将几个装着婴儿尸体的魂瓷“净化”过后,我让张天一派人联系孕妇的家人。我总觉得背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
表哥和几个护士留下照看还没醒过来的孕妇,我和张天一几个赶往保婴室。
“院长,方主任,这孩子有些奇怪。无论用了什么办法,她就是不会哭。”张姐在女婴旁边转来转去,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让孩子哭出来。
“而且按照情况来看,她不像刚出生的,倒是像个一岁多的孩子”张姐说。
张姐有几十年做护士的经验,但就是现在也感到奇怪。她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子的情况。
我让她先出去,走到了装着孩子的保婴柜前。
女婴的眼睛一直睁着,里面满是天真和好奇。见到我们,扬起了笑容。这笑容没让我觉得任何凉意,倒是觉得她善良的就跟个小天使一样。
“你的几个哥哥可是费尽苦心保护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