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殿内,徐桥几人正坐。捧着卷宗的吴松,声音亢亮持稳。
“蜀忠义公徐陶,生于前朝归元四年——”
……
大纪北道,雍关。
时值秋凉,满目都是荒芜的枯草色。
踏。
一骑白马稳稳落蹄,停在一处岩山之上。白马之上,有一身披白甲的年轻将军,面生麟像,目若朗星。
年轻将军举目,远眺着雍关外的河山。约莫是有些激动,垂下的手,不知觉间握紧了佩剑。
父兄五人,皆战死于沙场。这大纪万万里的河山,埋了多少的忠骨。
“封秋。”
“徐将军,末将在。”一个高壮的副将出列。
“秋掠至今,狄人未能渡过雍关。时至秋凉,要近冬了,我若无猜错,狄军当会孤注一掷。我意在关外埋伏,配合守雍关的李将军,大破狄军,逼其退回草原。”
“末将是个粗人,徐将说什么,末将就做什么。”
“封秋,你是个忠勇之人。”
将近入夜,沙风阵阵泼来。
“我时常想,若有一日,能带兵杀入塞北草原,杀到乌海王庭,该是何等鼓舞山河的事情。”
“徐将……我听说陛下要召将军回京,要封侯了。天下战功,徐将军占五,李将军占四,余者只分其一。”
年轻将军不答,白马回蹄,在夜色中渐去。
……
“徐陶,徐陶妙计!”
夜尽天明,雍关之上,同样有一位将军狂喜起来。
“传令,今日关有雾笼之气,配合徐将军的六千奇兵,我等要大破草原狄狗!”
“将抓到的两个狄狗都侯,都给本将提出来!老子便让那些狄人斥候看看,我中原是怎样杀狗的!”
“李将军,这其中一人还是草原蠡王的胞弟,若是如此,恐会激怒狄人。监军那边说……先暂时关押——”
“莫理这些呆子。这天下间的英豪,只有徐陶徐将,能入我李破山的眼!今日我与徐陶二人联手,何愁狄狗不退!”
“我担心朝堂上,会对将军……”
“擂鼓。”
雍关上,这位被称为“征北李将”的人,满脸都是豪气。他与徐陶是友,徐陶对他说过,若连他们也怕了,退了,那么中原的长城就会倒下,后人子辈也不再奋勇杀敌,只知躲在内城战兢。
“诸君,今日你我痛快杀一场,为我大纪儿郎正名!”李将怒吼举刀。
“提狄狗上墙!”
“杀!”
没理会两个监军的嘶叫,在狄人斥候的眼皮底下,两个狄人都侯,以及上百个狄人士卒,皆跪在城头之上,被长刀劈断了头颅。
烈风卷沙。
雍关外的一片岩山之后,六千余的中原士卒,随着风沙的肆虐,早已经身披“黄金甲”。
“封秋,都准备好了么。”
“徐将放心,都准备好了,卫丰那边也埋好了铁蒺藜。”
“天雾,烈风,今日是我等最好的机会了。李将那边已经派人过来,斩了一位蠡王的胞弟,此举定会迁怒狄人,使其提前攻城。”
“狄人营中,我已经让那些暗子下手,用了惊马术。如此一来,待我等举火杀出,只怕狄人会更加惊慌。六千人,不足以杀败狄军,但足以让其陷入混乱。”
“封秋,让大军继续掩藏,听我军令。”
“遵徐将令!”
不知多久,在风沙的肆虐之下,北狄人的先头部队,约莫数千骑的战马,开始怒吼着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