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万仙盟乙字阁正厅。
“石老,燕阁主已经到了。”一名白色裹面劲装执事单膝跪地对斜坐在正厅屏风太师椅前的石乾义说道。
石乾义泯了口茶,盯着茶盏问道:“如何?”
“他还未现身只是在观察着少主。”
石乾义放下手中茶盏,瘫坐在自己那张宽大舒服的太师椅上,微眯着眼睛,看着下面前来禀报的执事,淡淡说道:“为何不按照我说的,等他将命令交给少主了,再汇报?”
他的话语很随和,没有一丝愠怒的气息,却吓得台下的执事双膝跪地,颤颤巍巍地叩首道:“回回禀石老派出盯着燕阁主的探子已经被燕阁主除掉了所以我就下命撤回其余的人,回来跟您跟您禀报了”
石乾义说道:“我下的命令是什么?”
下跪的执事不敢回答,只是将额头紧贴在地面上。
“唉平时看着挺机警的”石乾义说着话将手一扬,那名下跪的执事瞬间石化成沫:“下辈子,你可要听话。”
话音一落,只见石乾义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茶岸,一团灰影平地出现:“参见石老。”
石乾义说道:“寒白竹,你来多少年了?”
灰影中走出一个跟方才被杀的执事一样打扮的蒙面人,作揖道:“二十年。”
石乾义看着那人,从心里叹了口气,半天才开口说道:“呵?派了二十年的队。你要记住,能力差点没关系,要听话被别人杀,总要比被我杀掉好,对不对?”
寒白竹听言,旋即振声应道:“属下谨记。”
石乾义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寒白竹忙道:“谢过石老。”
“对了,北斗山的那个小鬼,找到了吗?”
寒白竹抬头看向石乾义,说道:“有下落,温小北所在的地方,与少主要去的地方一致。”
石乾义端了端斜坐着的身体,眯起眼眸,轻声说道:“那咱们外事乙字阁就出手帮少主一把。”
这一刻,寒白竹敏锐地发现石乾义所说的‘帮’字意味深长,忙确定:“石老,可有其他吩咐?”
‘叮铃’一声,一块铁牌由石乾义的手中飞出,落在寒白竹的面前。
“主要是让少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还有就是一定要秉公执法,可不能像燕阁主那样,动不动就杀其他阁主的人,听到没?”
“是!属下告退。”
一阵灰烟散去,寒白竹已然消失不见,石乾义依旧用着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坐在太师椅上,他用手轻轻地刮着茶沫,微笑着说道:“都已经是明牌了,下面的牌,应该怎么出,你有计划吗?”
石乾义并不是在自言自语,他知道,有一个人在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你竟然动起了盟主家人的想法,就不怕惹得盟主对你下手?”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怪异粗旷的声音。
石乾义微笑着回头,看了看屏风的方向,说道:“又如何呢?我们要的不就是咱们的谢盟主对外事阁阁主动手吗?”
“你真是个疯子。”
石乾义又笑了笑,问道:“跟疯子合作感觉如何?”
“直接了当疯狂”
“不好吗?”
短暂的安静之后,屏风后缓缓地传来了一个字:“好只是”
石乾义说道:“只是我的跋扈会加快我的毁灭,以至于整个计划失败是吧?”
“是”
石乾义仍然在笑,可笑得越来越古怪:“我是这个计划的关键吗?”
没有回应。
石乾义接着说道:“现在十天干外事阁与十二地支内事阁暗流涌动间的浪花越来越明显了,你知道为什么咱们的盟主还是置之不理吗?”
“不知。”
”咱们外事阁与他们内事阁啊,就像两群互不谦让的豺狼和家狗,被盟主用锁链控制着看管着这人世间,这豺狼要是不忠了,主人要打,那天下人会嘲笑主子管教不言,随之会对主子的权威形成质疑,这种局面你说咱们的主子应该怎么办呢?”
屏风后的神秘人没有答话,石乾义自顾自地说道:“咱们要做的就是依法从事,法是什么,就是咱们盟主定下的法,法及道,只要不违背,他的那帮家狗拿咱们就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