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自行打了自己一巴掌,随之‘呜’地叫了一声,这一声之中,充满了恐惧,好似他感受到了什么危险。
魏羡生手持长枪,向那狼人走去。
那狼人竟然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魏羡生还在逼近,那狼人的后背撞在了一个石柱上,它偏缩着身体,甚至想挤进石柱之中。
“废物!”又是一身呵斥之后,狼人好像受了什么重击,被打的离地飞了起来。
霍霍的几声,狼人的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一直抽打着,狼血四飞。
凄厉至极的狼嚎声在风中暴响,看着狼人痛苦的样子,魏羡生的心几乎惊裂了。
忽地,狼人的身体变得比高大的魏羡生还高半边身子,口吐狼血,撒入半空,发出了绝望的长声哀嚎。
风更大了,大的一身黑色玄甲的魏羡生只能将长枪插入石阶,固定身体。
渐渐地,天空变得黑了起来。
是漫天的黑沙,遮住了大漠的日头,风吹在魏羡生的盔甲之上,黑沙与盔甲摩擦的沙沙作响。
那狼人身上的血渍与黑沙相混在银白色的狼毛上,让这只狼人骤然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怪物。
血,口水,从喘着粗气的狼人嘴里滴滴落地。
狼人的眼睛,忽然也流出了血,很快,那双眼就成了两个血洞。
魏羡生手握长枪,准备了结这只痛苦的狼人。
那狼人忽然屏住了气息,鼻翅一阵抽动,呲着呀,目不转睛地看着走来魏羡生。
突然,他向箭一样,挥爪扑向魏羡生。
魏羡生早有准备,于风中偏身一闪,一抖长枪刺入狼人后脖颈,旋即用手掌在枪柄一拍,那枪刃上扬,瞬间将狼人的头从自下而上,分成两截。
狼人倒下了,黑沙和狂风也随之消失。
巨大的狼人躯壳之中窜出一缕闪着红气得黑沙,直飞大漠石柱群中间飞去。
石柱林立的正中间是一个有着一个奇怪符号的大石板,等那道黑沙飞近的时候,那石板突然自中间打开,升起一人高的玉瓶。
那黑沙迅速地钻入瓶中,又自瓶中飞出,化作一骑着高头红马,鲜衣铠甲的女将军,手持双钩,眯着眼睛打量着魏羡生。
“我说怎么黑沙磨不了的七魄,原来你与我一样都是没有进入轮回的鬼。”
女将军的声音与方才狼人的一模一样,虽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但魏羡生仍上前开口问道:“刚才那只银白色的狼人是你控制的吧?”
女将军仰着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是又怎样?”
魏羡生见女将军没有与他继续打斗的意思,于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作揖说道:“在下魏羡生,侍奉之主是温小北,敢问姑娘是?”
女将军冷冷答道:“白胜衣。”
“我是来这里”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现在你要么与我一战,要么从我眼前消失。”
魏羡生顶着一张满是沙尘的脸,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已经被微风吹干,留下几条黑黑的痕迹,两人马上马下的互相打量着对方。
半晌,魏羡生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我就来打碎个瓶子,我知道你是守阵的,你要是阻拦我,在下只能跟你动手了。”
说罢,只见魏羡生一吹口哨,踏炎仰起马蹄,嘶鸣向魏羡生奔来。
白胜衣抬眼望去,眼底那一抹狠厉竟露出了一丝喜爱。
“好俊一匹乌骓马。”白胜衣看着脚上踩着火焰,一身黑亮玄甲的踏炎张口叹道。
话音一落,踏炎已奔至魏羡生身旁,一时间,弥漫的沙土将魏羡生包裹起来,魏羡生于这飞扬的尘土间紧皱着眉头,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白胜衣。
白胜衣收起双钩,翻身下马,前着自己的红马走向踏炎,拍了拍踏炎的脖颈,娓声说道:“马儿,你叫什么名字?”
也是奇怪,这踏炎跟随魏羡生以来,从来不让外人触碰,可如今竟然露出一副很安逸的表情,把脸在贴在白胜衣的手心,蹭来蹭去。
“马儿不会说话,你不会说吗?”白胜衣摸着踏炎的手停在马脸上,一双凤眼,瞪着魏羡生说道。
此时的魏羡生正张嘴看着脾性变化巨大的踏炎,完全没有心思去听其他的声音。
白胜衣抓起一把沙子向魏羡生口中丢去,大叫道:“我问你话呢!它叫什么名字?”
被扬了一口沙子的魏羡生这才回过神,一边呸呸呸的吐着沙子,一边答道:“他叫踏炎。”
“踏炎,名字也是这么好听。”白胜衣笑了笑,前着红马的缰绳,将红马引道踏炎面前,说道:“它叫追尘,是匹枣红马。”
只见追尘羞涩的垂着头,大大的鼻孔,呼哧呼哧地随着呼吸收缩,前蹄不时地还踏着脚下的沙土,浑身透露着腼腆的气息。
而踏炎则挺直了见状的胸脯,努力地将自己身上的线条更加完美呈现,过来一会儿,踏炎上前舔了舔追尘露在银甲外的背毛,随后露出一种等待应允的眼神,看向魏羡生。
魏羡生与踏炎相识甚久,且在军中看过无数次其余军马遇到心爱的马的样子,自然了解踏炎的心思。
难得这个不可一世的踏炎能有心属之马,魏羡生内心当然欣然接受。
只见他严俊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有点狡猾,笑完了,他点了点头,又看向白胜衣。
此时的追尘腼腆而温和,只见它不断地用头蹭着踏炎的下怀,踏炎得到主人的许可,一听胸脯,向一旁走去,那追尘连忙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