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江柔正在给丈夫准备午饭,听到窗户动静,连忙把菜装出,把火封好,走到门口,理了理衣服,又摸了摸头发,打开屋门。
“请问”江柔开门,发现是刚才站在巷道的女子,刚想开口询问何事,只见唐冉将竹牌竖在了眼前。
江柔先是眉头一皱,随后还是避开身子,让唐冉进入屋中。
屋内两人对视,相互打量。
半晌,江柔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您可知取了这竹牌,敲窗又敲门的意思。”
唐冉微微点头。
江柔木然地看了看唐冉,随即脸上又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淡淡说道:“一两一次,小女未服侍过女子,若是姑娘不满意,可以适量减少一些。”
说罢,江柔便解开衣带,准备褪去身上外衣。
唐冉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打心眼里同情江柔的表情。
只见她一把抓住江柔细弱的手腕,江柔还未来得及褪去上身的外衣,唐冉便抬起江柔的胳膊,宽松的袖口向下滑去,胳膊上一道道灰色的尸斑显露在唐冉眼前。
见唐冉眉头紧缩地盯着她,江柔连忙挣脱唐冉的手,捂着胳膊,怯怯说道:“姑娘放心,我很干净的这不是什么脏病,是”
“是你死的太久了,起的尸斑。”唐冉冷冷说道。
江柔低着头,不时的瞥向唐冉。
唐冉也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你是”
唐冉好像是一直在等着江柔开口问话一般,江柔刚一开口,唐冉便说道:“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江柔一听,猛然向后退了几步,冲着唐冉连连摆手,口中不停念道:“不我不要离开我的夫君,我生是他的人”
话未说完,江柔张着嘴巴,呆滞地看着唐冉亮在她眼前的卖身契。
颤抖扶面双膝跪地额头贴地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跪在地上的姜柔猛然仰面哀嚎,那清澈的眸子布满血丝,两条血泪从眼间滚滚流出。
唐冉祭出万物囊,从里面取出一套深蓝色纱裙,蹲身放在哭泣地江柔面前,淡淡说道:“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即使是平日里八面玲珑地唐冉,自知晓江柔之事起,也想不出如何让这受着莫大委屈的江柔释怀的办法。
她认可那老妇说的话,江柔的丈夫娄文衍已经彻底迷失在赌窝中,即使清醒了,回头了,悔过了,也弥补不了对江柔的伤害。
世人皆说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只能狠心让江柔看清她那个挚爱她的丈夫,已经彻底地抛弃了她。
以此,让她心灰意冷,不再牵挂。
可从未经历过相守的唐冉失策了。
跪在地上的江柔不停的颤抖着,七窍不停地冒着血红地煞气。
“啊!”江柔忽地发出一声尖啸,这悲鸣之声,直冲云霄。
守在巷口的温小北与齐真同时看向江柔住处,唐冉心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出手,江柔便化作一团煞气,冲破窗栏,直奔赌场。
唐冉连忙冲出门去,冲着温小北、齐真二人喊道:“快追!”说罢,立刻使了一招‘太阴急柳’化作一道绿光追向那煞气!
待温小北与齐真跑到赌场之时,豪华的赌场已被江柔怨气轰的粉碎,人们早已逃散一空。
只见唐冉踩着柳枝,浮在空中,面无表情看着江柔。
而那曾经俏丽的江柔却化成了散着头发,脸颊凹陷,面色青白的恶鬼。一步一步地走向瞳孔猛缩,吓瘫在地的娄文衍。
“救命啊!救我!”娄文衍不停地用手撑着地面想起身,可双腿根本不争气,万般惶恐地他,只能手扒着地,向屋内爬去。
江柔抬手,煞气将娄文衍倒吸于江柔面前,江柔的喉咙里发出毛骨悚然的怨声:“娄哥娄哥为什么”
‘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根发簪扎在江柔骨节分明地手上。
江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将面前已经吓得尿裤子的娄文衍扔落在地,双眼扫向四周,见周边之人皆无攻击的动作,目光落在了扎在手上的发簪。
这是一根红豆作顶的簪子,簪头与步摇流苏相接处,使得是两颗檀木的珠子,珠子上分别鎏金镌刻着江、娄二字。
江柔失神地收回扎着木簪的手,歪头看着还在晃动的流苏,手上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流着黑色的血液,可江柔的嘴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将那发簪从手上拔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贴在凹陷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