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有一个渡口,名曰‘知赴’。
古往今来,无数出海之人的起航点便在‘知赴’,从千秋口中探听出阳明很可能被混元僧带往东海,张真离了越京,直奔‘知赴’。
“来,瞧一瞧看一看,上等的雪花鱼!”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东海正宗带鱼!”
‘知赴’的集市从早开始到晚,来自天南地北的商客来来往往,收购鱼货,再将鱼货运往天南地北,又从各地购买特色产品,从‘知赴’出海南下北上。
张真换了一身商客打扮,作为后商之主象征的太玄键,张真留在越京皇城,并未带出,对他而言,太玄剑应当留给张玄烨。
“这位大哥,可有船只出海?”
“噗,你这不是废话,瞧到那边没,出海的船,那边都是!”
张真刚问到一个渔民,就被嫌弃了,张真苦笑,还真是,拱手感谢之后,朝渡口走出,恰好见到一队出海商客正在与船家讨价还价。
而不远,没想竟然看到了几个佛门教众,几个佛门教众安安静静的跟在这队海商后面,当价格淡定,几个佛门教众跟着海商上了船。
此时的张真留着胡须,刻意以真气涌动表现出的褐色皮肤,全然不像内地人,倒更像常年出海的渔民。
“船家,你们还招船工否?”
等海商与佛门教众都进了船舱内,张真才上前询问。
“不收不收!”
管事的不耐烦的摆手,转身吩咐手下船工收拾,将客人的行旅海货全都搬运上船。
张真眯着眼,手上虚聚一道真气,暗道一声抱歉之后,真气刺出,将几个正在扛运一个大箱子的船工脚下打伤。
“哎呀!”
船工惨叫一声!
“小心!”
其他几个船工惊呼,倾斜的大箱子眼看要砸下来,张真飞快奔到前头,一把将倾斜的大箱子顶住!
“干嘛呢,干嘛呢,会不会小心点,把客人的货物砸坏了,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管事的惊忙跑过来,大声呵斥,见张真不费力的一个撑住三四个人才能抬得动的大箱子,眼睛一眯,细细打量了张真几眼后,对张真说道:“你刚才要找事做?”
“是,是,求先生赏口饭吃!”
张真将大箱子扶正之后,恭敬的点头哈腰。
“行吧,跟着他们把货物都搬上船,阿使,以后这个人你带着!”
看张真力气很大,管事的思量了几秒,便点头收了张真,还冲刚才抬大箱子的几个汉子喊道。
“齐管事放心,你,过来!”
被唤阿使的船工大声回应后,朝张真摆了摆手,张真连忙跑过去。
“力气挺大,刚才多谢了,以后就跟着我,保证没人欺负你!”
阿使拍了拍张真浑厚的肩膀,咧嘴笑道。
“多谢兄弟!”
张真连忙感谢,跟着阿使卖力的搬运。
而在渡口不远处,几个白头罩的白衣人一路走来,路上的商人还是苦力船工,渔民,见到这些白衣人,纷纷恭敬的低头让路。
等他们上了一艘镀金的大船,其他人才纷纷松了口气,继续干各自的事情,张真瞧到这一幕,有些好奇的询问:“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大家都这么怕他们?”
“嘘,小点声,他们是龙王的人。”
阿使本不想回答,可看在张真刚才救了大家,才好心的提醒,说完便埋头搬运,张真见状,也不好再多问。
货物都搬上船,张真跟着阿使等人上船,进了最底下的船舱内,扑鼻的鱼腥和臭味,幸好张真能够屏息许久,否则怕要熏死在这里。
昏暗的船舱内,劳累一整天的船工纷纷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片刻鼾声四起,张真皱眉,默默走到船舱角落坐下。
他们这些船工平日吃喝拉撒全在下面,是不能随意离开底仓,只有水手才有资格在上一层,既是水手,船员休息的地方,也是厨房,仓储之地。
‘不行,得找个机会上去!’
待在底下,根本探听不到这几个佛门教众来东海的目的,张真看着众人都休息,他走出底仓,溜到了甲板上,一路上,水手船员们并不认识张真,以为张真是商客的伙计。
在甲板上,张真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感知到海底有一只巨大的鱼游过,他有了一个主意,趁众人没留意他,他偷偷拿了一根船员用来抵御海盗的鱼枪,用力往海里一扎。
“嗡!”
海底一阵悲鸣,一个巨大的身影飞速冲撞到船身上,瞬间整个船只腾空,险些翻落,又坠回海面,惊起的海浪拍打到甲板上。
“怎么回事?”
“船长不好了,是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