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张真跟着海棠奔袭了到夜幕降临,身下飞骑早已疲倦不堪,再赶路,怕坐骑就要累死,他只能下马。
“此处为何地?”
眼前阴暗一片,茫茫草地,死寂无声,张真不安的询问海棠,他到不怕危险,就怕来不及赶回天都。
“少主莫急,此处乃翰墨草原,与漠北交接,地处偏僻,西夏追兵定然不想我们会绕北回天都,只需再往北半日,转南下赶路两日,就能到天都最北境军镇婕毡城!”
海棠知张真为何忧虑,笑而开解。
“半日,再两日!”
张真盯着南方,还需两日半,多了这两日半,不知天都境内会有多少无辜百姓被漠北飞骑残害,又不知京都眼下局势如何?更不知孟襄带着黄金回去后,能不能救下父亲?
“少主!!!”
越想越不安,张真顾不得身下马匹受不受得住,猛挥鞭,继续赶路,急的身后海棠喊了一声,只得催马追赶。
两人日夜奔袭,终于两日后赶到了婕毡城!
但眼下的婕毡城,一片残痕断垣,满目狼藉,目光所处,尸骨乱横,怎一副惨状!
“漠北!”
张真冷冷怒视漠北飞骑犯下的罪恶!内心怒火滔滔!
忽然,一队人马往婕毡城赶来,海棠急忙护在张真面前,待片刻看清后,海棠脸色一喜,那是后商势力。
“堂主!”
来人也看到海棠,为首一人一挥手,身后数十人立马四散开警戒,他才拍马赶了几步后,滚下马,冲到海棠面前,恭敬行礼。
“可有天都京都消息?”
海棠知道张真心系京都,连忙追问。
“京都…”
他看了一眼张真,欲言又止。
“快说!”
海棠从他脸上察觉异常,一旁的张真更敏感,激动的追问。
“赫帝病危,京都如今全在吕掩掌控之下,北境除骠骑大将军魏翟所部军镇伊葆城外,已尽数落入漠北飞骑手中。”
“西夏李继迁与漠北联合,攻破玉门关,已将京都围困!”
“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你快说!”
几道消息全都是坏消息,张真听得心情沉重,眼下的局面,怕是天神下凡也未必能力挽狂澜,天都莫要就此灭亡不成?
而最后,这人还吞吞吐吐,张真心里惊慌,预感一丝不安追问。
“另外,吕掩以张崇山大人勾结西夏为由,将张大人斩于午门!”
“什么?”
“少主!”
张真一听,整个人懵了,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两眼发黑,浑身像被抽尽了气力一般,倒向地面,若非海棠及时扑抱住,张真就要掉下城。
“父亲!父亲!”
张真望向京都放声恸哭,与父亲从小到大的叛逆,父亲每每被他气到暴怒的样子,此时张真痛彻心扉。
“我,我母亲如何?”
父亲死了,还有母亲,张真连忙惊慌得抓着他的手追问。
“少主母亲有太妃力保,并未出事,只是不得离开张府。”
稍微有些好消息,张真咬牙拭去眼角的泪,愤恨的盯着京都,吕掩!!!
海棠怜惜心疼的看着张真,希望张崇山的死,不会让张真失去理智,后商复辟的希望还在张真身上。
四散开的后商护卫各个回头望着张真,他们早已知晓张真便是后商少主,他们日后跟随的主子。
“走!”
忽然张真面色平静的吩咐。
“少主?”
海棠惊疑,张真这是要赶回京都,替父亲报仇么?可他一人,就算后商势力,想在京都杀了吕掩,怕也难上青天。
“去伊葆城!”
“海棠,我想请你请千秋将后商三万隐兵借我,助我破漠北飞骑!”
张真飞身上马,却并非前往京都,反而是现在北境唯一一处未落入漠北飞骑手中的伊葆城,京都被李继迁围困,若漠北飞骑与李继迁汇合,恐怕就是京都被破之日。
如今想解救京都,只有先打退漠北飞骑,才能借骠骑大将军魏翟的部队解救京都,但魏翟如今自身难保,只能固守伊葆城。
想破局,只有后商势力的参与。
“少主!好,我…”
“我准!”
海棠脸色复杂的望向张真,此时的张真,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与她心中所想的帝王一样,可她心里却为张真心疼,她听到张真的请求,点头答应,一定会尽全力说服千秋。
没想。
千秋竟然出现在几人身后,淡淡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