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文的皮蛋脑袋在大哥和姐姐身上转个不停,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姐姐写书了?大哥还看过?莫不是什么武林秘籍!
小姑娘不依,继续撒娇,张书晟不理,小姑娘甜甜的唤着:哥哥,哥哥,张书晟白了他一眼,小姑娘最后泫然欲泣,呜呜咽咽的,张书晟终于败下阵来,不耐烦的道:“拿走拿走,在书柜三行四列那本竹纪下边,再让我看见我就直接给你烧了。”
张欣瑶蓦的换上一张璀璨笑脸,站起来找书去了,看的张书晟气笑不已。
张书文认真的道:“大哥,我能看看那本武林秘籍么?”
张书晟一脸懵逼,问道:“什么武林秘籍?”
“姐姐写的那本。”
“滚蛋滚蛋,你也给我滚蛋!”
张书文被赶了出去,满脸委屈,凭什么大哥可以看,姐姐写的书我就不能看!就因为我不是姨娘生的吗?哼,我找姨娘去!
小皮蛋也蹦蹦跳跳的跑远了,张书晟这才重新躺下身子。他这一次的昏迷又重新记起来了一些东西,等到过些日子把联姻这破事儿忙完了,他就要开始查查,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谋杀枪仙长子。
老爷子书房里,美妇端坐案后,老头儿眉眼低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与付管事如出一辙。
美妇冷笑道:“姓张的,你狗胆!谁给你的胆子去教晟儿习武?”
老爷子一个头两个大,急忙解释道:“天地良心,是晟儿他主动求我这个当爹的,那我总不能不遂了晟儿的心愿吧?要不然到时候你又要怨我偏心二房……”
越解释,老爷子声音越小。
美妇拿起茶杯重重一磕,寒声道:“你忘了咱们晟儿四岁那次习武成了什么样子?你个老东西心里没数?”
老爷子心疼的不行,我的景云镇陶杯啊!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萍儿,你真的没发现咱们晟儿这次醒来以后有些不一样了吗?”
美妇眼眶微红,哽咽道:“我是晟儿他娘亲,我又如何不知,晟儿生病之前,时日无多几个字就像是写在脸上一样,也就在你我面前还能有些笑意。这次醒来之后,晟儿他就好像一下想开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老爷子叹了口气,张书晟大病一场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大概明白仇家是谁,可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满府家眷,怎么敢跟一个鬼鬼祟祟的玩意儿搏命。
要不然又怎么会出此下策,默许书文他娘与韩家来往,凑成了这门亲事。
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夫人,老爷子心里也是揪心的很,却仍是笑道:“晟儿他此次入品可不一般,将来说不得能走到他爹我都去不得的高度,萍儿你啊也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老爷子唏嘘不已,他张世远习武一生,没成想到最后是作茧自缚,再难精进一步,可想起晟儿那天那一拳,抛开那些混账话不谈,他还是极为欣慰的。
等到夫人走后,老爷子一个人站在屋里,有些落寞,好像无人知晓,明明只是刚过五十的四品武夫,为何却像是垂危老矣。
……
养好身子以后,老爷子便让张书晟继续练拳,所幸再没有出现之前父慈子孝的场面。而是让兄弟两人互相搏杀,他则是在一旁压阵,让二人倾力而为,不必留手。
只有境界相差不大的武夫厮杀,才是唯一的终南捷径,取彼之长,补己之短。
有了老爷子的保证,张书文出手再无禁忌,长棍如臂,招招致命。
这时候张书晟才发现,不管是平日里和和气气的自家老头,还是这个傻了吧唧的便宜弟弟,只要一涉及到武夫交手,便彻彻底底的变了个人。
张书文眼神凶厉,再无半点憨傻之气,长棍刺出,直指张书晟面门,后者且挡且退,被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不要说还手,就是连抵挡都吃力不已。
侧身一避,堪堪躲过枪头,张书晟后背有些发凉,这一下命中,自己腰子就要没一个。一枪一个iphone 13啊,他感慨间,黝黑少年却是暴怒出声:“捉对厮杀也敢分心?”
七尺长棍当头劈下,猎猎作响,张书晟横枪抵挡,被震得双手发麻。
你真当老子没火气?
他单手持棍,一改守势,长棍挥出,大开大合,张书文一时间竟是只能抵挡,丝毫找不到还手机会。
没有心思想别的,张书文抬臂硬抗一棍,手臂断裂一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少年眼睛有些泛花,却是强忍剧痛,右手持棍还以同样一击。
张书晟紧咬牙关,左臂的疼痛感让他有些晕厥,他左脚一扬,带起大片沙砾射向少年面门,后者痛呼一声,双手掩面跪倒在地。
张书晟有些于心不忍,收起木棍想要上前安抚,不曾想仅在一瞬之间。
少年掠至身前,带着狞笑将半截木棍捅向他的眉心,杀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