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该不会,是怪罪她坏了他好事,想要找她麻烦吧?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真是如此,人就在她的后头,她躲是躲不掉的。
陆青暖暗暗调整着呼吸,转过身子,先发制人道:“我并非故意要打扰你们,若有冒犯之处,我在此向你们赔罪。”
陆青暖突如其来的话,满含歉意,一下子将傅华峰事先准备好的腹稿,统统打回了原型。
短暂的怔仲过后,他忍不住笑出声。
落入陆青暖耳中,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满脑袋的问号。
莫不成,不是为了问罪的?
那又是为了什么?
傅华峰心下好笑。
看来眼前的女子,不光长得美,人更是有趣到了极点。
这般绝色,若到了他手上……
傅华峰眸光深邃了几分,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姑娘,我方才听到这位果农说,树上的荔枝要比树下的甜上一些,所以很是好奇,你这筐子里的荔枝,究竟甜不甜?”
说这话时,傅华峰将那份龌鹾心思,掩饰得极好,满脸的正色。
进而促使陆青暖,很难往其他方面联想,她逐渐放下了戒备,松了口气,分别递了两颗荔枝,到他和柳妃儿手中,“甜不甜,你们好好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这女子……当真是有趣。
傅华峰笑意渐浓,面不改色的接过荔枝,仔细尝了尝,的确如果农所言,树上的荔枝,相比树下的汁水更加充盈,口感更好。
不过嘛……
傅华峰摇摇头,说出的却是反话:“这荔枝一点都不甜。”
“不甜?”
陆青暖懵了,她采摘荔枝的过程中,也算是尝了几颗,分明都很甜。
怎么可能会不甜呢?
见傅华峰不像在说谎,陆青暖皱着眉,干脆又尝了一颗。
下一刻。
陆青暖眉心蹙得更深,这男子的味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张口要反驳:“明明……”
“没有娘子的甜。”
话音未落,傅华峰显然已是等不及了,轻佻的话语吐出,他手上同样没闲着,上前一步,要凑近了去拉她的手。
陆青暖余光留意到他的动作,仓皇避开一步,瞬间反应了过来。
什么荔枝甜不甜?这根本就是个登徒浪子!
此地不宜久留。
陆青暖憋着一股气,飞快转身,询问果农荔枝付账的地方。
果农在后方,将适才发生的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
陆青暖终究是一个弱女子,生怕一会晚了,她会挨了傅华峰的欺负,果农正要亲自带她,到门口付账。
未曾想,傅华峰不依不饶,半点要打消歹念的意思都没有。
这么好的女子,若得不到手,他恐怕会抱憾终身。
傅华峰视而不见,她面上流露出的拒绝,径直拦下了她的去路,“姑娘莫要误会,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并不是有意,想要对你不敬。”
他说得诚恳,陆青暖一听,却是差点嗤笑出声。
这年头的流氓,莫不成,都喜欢玩尬的了?
陆青暖头皮发麻,更不愿再理会这种烂人,将他无视了个彻底,她侧过身子,想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不如这样如何,”傅华峰仍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又一次将她拦下,眉眼间充斥着的,皆是势在必得的锋芒,“你告诉我,你家住何处,待改天有空,我定当亲自上门提亲。”
上门提亲……?
陆青暖扯了扯嘴角,忍住唇边讥讽的弧度,一字一顿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了相公,公子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妨趁早打消念头,另寻他人。”
“有了相公?”
傅华峰始料未及,瞳孔震颤着,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会……”
“这是我和他的信物,公子若不信,大可再随我回家走一趟。”陆青暖猜出他的后话,晃了晃腰间的鸳鸯玉佩。
且那鸳鸯一看,就是成双成对的。
寻常未婚配的女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这种东西戴在身上。
傅华峰认清了事实,如遭雷击,他虽然最多是一时的见色起意,并无太多真心,可像陆青暖这般绝色的女子,早已嫁为人妇,让他多少有些心生可惜。
陆青暖瞥着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快步随果农一同离开。
待她身影消失,被无情留在原地的柳妃儿,不甘心的咬住唇瓣,踩着莲步行至傅华峰身侧,嗔怪的低唤:“傅郎……”
柳妃儿的嗓音,又娇又媚,不知比陆青暖识趣多少倍。
傅华峰徐徐回神,眼神一闪,搂着她肩膀安抚:“妃儿放心,我不过是想玩玩那个女人。”